岑允眼睛乱转,就随便说说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必要跟他哥说。
对,没必要。
时音弹了一下岑允的脑子。
“小孩子整天脑袋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岑允……
青衫男人脸色铁青,他最讨厌的四个字就是“唇红齿白”。
“够了!”
房间里灵幡飘动,隐藏在灵幡后面的纸扎人全部露了出来。
惨白脸颊上,飘着两抹诡异的红晕,唇似血,唯独眼睛上一片空白。
青山男人拿起一盘红色的墨,用毛笔全部隔空点了睛。
他做这套动作行云流水,血研的墨,在半空中似是血雨。
纸扎人有了眼睛之后,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发出了阴森尖锐的笑声。
吵得人头疼,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岑允抱着脑子,用手里的黑色令旗再次遮住了眼睛。
他嫂子那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他,一定可以的,自己只要不捣乱,就没事。
“不怕不怕,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
岑允的声音在密集的诡异笑声中,也算是特别,像是念经一样。
时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岑允听到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念。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青衫男子念念有词,纸扎人从四面八方向时音袭来。
听到动静,岑允默默蹲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时音站在原地未动,手腕上招魂铃晃动,发出某种有节奏的音律。
纸扎人停下了动作,眼珠子动了动,转头全部都向青衫男人扑去。
男人似乎惊到了,手忙脚乱的被他们扑倒。
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时音这边。
“怎么会失控,怎么会……”
一个两个,被对方控制很正常,可是,这么多……
“因为你菜啊。”
青衫男人恼怒的晃了晃头,随即反应过来,开始重新控制纸扎人。
这是他做出来的东西,还是用他的血点的睛,刚刚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纸扎人重新站在他的身后,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的看向时音这边。
“你很厉害,刚才是我大意了,原本你有能力,是可以带他走出去的,但是你犯了我的忌讳,又毁了我这么多东西,还是留下来吧。”
诡异笑声充斥着这片空间,数不清的阴人钻进了纸人的身体里。
周围的温度,几乎降到冰点,一阵一阵的阴风,在房间里肆虐。
伴随着这些纸扎人发出的声音。
他们脸上开始出现或是哭,或是笑,或大悲,或大喜的表情。
这次纸人是真的回魂了!
青衫男人退后,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时音拿出一副白手套,有条不紊的套在手上。
“好久没动手了,活动活动筋骨。”
嘎吱嘎吱的声音钻进了岑允的耳朵里,他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偷偷撩起令旗的一个角。
时音单手扭断纸扎人的脖子,抬脚将其碾碎,凶残又解压。
岑允的腰杆慢慢直起来了,整个人也支楞了起来。
青衫男人面上得意的笑消失,被这牙疼的声音,弄得眼角抽了抽。
一个又一个。
最后,时音摘下手套,扔到一边,唇微动。
“业火。”
只有两个简单的字,纸扎人原地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