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笑的很好看,很漂亮。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笑容,绝对忘不了。恐怕在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的笑容了吧。”
陈卜已经把赤红飞剑上贴着的符箓给揭了下来,没有了黄符的束缚,琰焰背后的赤红飞剑就开始慢慢的颤动了起来。只需要再过一阵子,赤红飞剑就会联系到他的主人,然后向着他的主人飞去。
“在那之后,你又对我笑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很漂亮,每一次我也都记得。所以,如果说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话,我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微笑下去。因为你笑起来真的很美,非常美。”
陈卜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仅仅只不过是一个笑容而已,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也没有那么的珍贵。可是,这个笑容却成为了陈卜现在的理由。
“那么,以后再见了。”
随着陈卜轻轻的推动,琰焰终于彻底消失在了那条漆黑的空间裂缝之中,再也不见任何踪影。
“有必要那么做吗?说那些话,这样做给她看,就是为了让她多愧疚一些,好让她可以多照顾一些孤儿院里的大家,这么做值吗?”
另一个陈卜在这个时候终于完成了命运的保养,他妥善的把命运给收了起来,一脸不善的盯着另外一个自己。似乎很不满,但又好像很无奈。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又或者说,你想逃跑吗?”
“我不想逃跑,可我也不想那么做。这么做实在是太奇怪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伪善之人一样。你难道不会感到恶心吗?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恶心。”
“咱们都有可能快死了,你居然还关心这种问题。伪善也好虚伪也罢,都得等咱们活下来不是吗?再者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为过好人?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吗?”
“……,有些时候你帮自己找的理由真的很蹩脚,你知道吗?”
“我知道。”
穿过黑白相间的空间裂隙,陈卜来到了层层叠叠的怪物中间。他的状态其实早就已经快到极限了,也许在下一秒,他就会倒在原地无法动静。但也有可能在下下一秒,他就再一次突破自己的极限,成功迈入五阶。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死或生了。
跨过那一步,陈卜就可以活下来,跨不过去的话,陈卜就会死在这。
厮杀开始前的最后一秒,陈卜回头看了一眼琰焰离开的方向。在一抹淡淡的微笑之后,陈卜毅然决然的从虚空中抽出了自己的渊刃,向着密密麻麻的怪物群中冲去。
琰破万已经在浮空要塞的甲板上等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从来到深渊的第二天开始,琰破万就在甲板上等着自己想见的人。可是都等了两天两夜了,琰破万像这样的人却还是没有出现,没办法。琰破万就只能这样一直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琰破万的行动失败了,之前预估琰焰母亲有可能失踪的地方并没有人,也没有怪物,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线索。琰破万可以说是在那个地方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但还好,这同时也向他传达了另外一个消息。琰焰的母亲唯一有可能存活的地方就是深渊的另一边,也就是说,琰破万也准备穿过深渊,和琰焰一起去寻找她的母亲。
琰破万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可就在等待的这两天里,不好的消息却一个接一个的传了过。先是琰焰和陈卜失去了联系,消失在了深渊边境的附近。接着又是深渊大面积狂暴,生产的怪物数量远远高过以往的巅峰指数。这直接导致了世家则定伤亡的进一步扩大,搞得总部不得不暂时把大部队撤了回来,放弃了对深渊的进一步清剿和摸索。
而最糟糕的则是陈卜和琰焰已经失去联系整整两天了,在这两天里两个人生死不知,派出去的搜索小队也没有搜索到两个人留下的任何痕迹。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深渊里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目前唯一可以得知的消息就是琰焰和陈卜应该是一起消失的,陈卜之前带领的小队已经提前撤了回来,并且申请成为了搜索小队。那几个人这几天一直都在积极的搜索着陈卜和琰焰的踪迹。可惜终究还是一无所获,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出来。
想着想着,琰破万就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黑色西装的口袋。那里装着一包烟,一包很特殊的香烟。
一包可以让他这种人暂时放松的香烟。
琰破万以前是有抽烟习惯的,可是结婚之后都戒了,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这股味道。
在这几年里,尤其是在琰焰和琰炎的母亲失踪之后,琰破万承担了很多来自于家族内部的压力,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重新拿起香烟,但是今天,他忽然有些忍不住了。
琰破万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他的出生环境十分的优沃,优沃的让别人无法想象。拥有着一个八阶的父亲和一个美好的家庭,再加上又是家中唯一的独生子。琰破万的童年可以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悲伤,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妥协。没有人会招惹他,也没有人会让他难堪,生活的一切顺利的,就像是乘着风的稳固浪船一样,一点意外都不会出现。
直到他遇到了琰焰的母亲。
那对姐妹花是如此的耀眼,又是如此吸引着他。在那次驭灵卫比武大会上,琰破万很轻易的就遭遇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滑铁卢,也正是那一次的败北,让他体会到了人生当中的另一番滋味。
琰破万的天赋很高,再加上有父亲的指导。琰破万在灵能的进一步上其实是十分惊人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任何人可以击败他才对。可事实却是,他在那场驭灵卫比武大会上输的很惨,而且输了整整两次。
琰破万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美丽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冲着他淡淡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