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

除了恐怖的寒气之外，更加恐怖的杀意也在洞窟之中蔓延着。如同实质一样，就好像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让人心中恐惧，让人不敢直视。

“情况不对，我们先撤退，撤退！”

领头之人突然惊恐的大喊了起来，不是他过于胆小，而是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不像是跟他们同样的四阶。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他却看见了一具被冰刺贯穿了的尸体。

“一。”

冷漠的报数声响起，接着就是刺耳的狂笑。浑身冰凉之下，手脚可是忍不住的颤抖，再一回头，却只能听到一声冷冷的二。

百无戮感觉这是自己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以前杀过很多人，见过很多人垂死之前的样子。那些人曾经对她求饶过，祈求过，那副临死之前的丑态让她觉得可笑，可笑到曾经一度成为过她的饭后消遣之一。

但当她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周围感觉越来越冷，明明心脏还在跳着，但呼吸确实越来越困难了。百无戮拼命的呼吸着，拼命的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晰起来。她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件事，想着那件让她一直坚持下来，一直不愿意去回想，但却又让她坚持到现在的事。

唯一的亲人。

她活到现在唯一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的含义好像变得越来越浓了，百无戮已经没有办法看清楚眼前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了，她只觉得有什么坚硬的摩擦声在自己耳边响起，随后自己就好像被背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寒冷，以及困意。

百无戮终究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寒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和的暖意。

以及大口大口吃面的奇怪声音。

陌生的洁白天花板，奇怪的黑色毛绒睡衣，奇怪的花色被子。以及，正坐在一边椅子上不远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绷带包扎的伤口，大口大口吃着碗里面的陈卜。

“你终于醒了，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有些还粘在你的肉上了，我没办法，只能给你换了一身衣服，唯一适合你身材的就只有这件黑色毛绒猫咪睡衣了，希望你不会嫌弃。”

百无戮有些僵硬的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呆呆的，就好像是沉浸在某种东西里一样，无法自拔。

“发什么呆呢？我给你挑的睡衣应该没那么丑吧？哎呀，我也没对你做什么，也就换了身衣服而已。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以后继续追杀我就行。还有我煮了很多面，你要吃吗？”

“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杀意，还有冲动，都消失了。”

“原来如此，原来杀戮心灵能还带有这样的负面作用，这得记录下来以后有用的。”

陈卜右手手腕一翻转，顿时就冒出几根黑线去，过了没一会儿那几根黑线就拿回来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随着黑色的线条在笔记本上方定型，一条新的情报就被登记完毕了。

“你的灵能已经恢复完毕了吗？那为什么我的还没有……”

“先吃面，这些面都是由富含磷的食物做的，对你的伤势恢复很有帮助。我的灵能还没恢复呢，你不要想多了。那家伙的能力实在是太棘手了，咱们真要想恢复的话，估计得等一天以后了。”

温暖的衣服，热乎的面条，平静的内心，还有身边那个奇怪的男人。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简直就跟梦一样。

“别发呆了，先吃面，一边吃面我一边跟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百无戮终于不再犹豫，拿起筷子就开始了慢悠悠的吃面，她吃的很文雅，简直就像是被专门训练过一样。陈卜之前见过这种吃法，那是某些领地里的贵族才会用的文雅吃法。

收回好奇的打量目光，陈卜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黑白圆环，开始讲述起了之前事情的经过。

“有了你的帮助，我成功的宰掉了那几个人之后就背着你一路狂奔。路上你曾经丧失了意识好几次，不过好歹我是把你给救回来了。”

“这里应该是你的空间吧？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不是应该已经没有灵能了吗？”

“一般情况来说肯定是没有的，但我稍微有点特殊情况，就好比我右手腕上的这个黑白圆环，我原本打算把它锻造成灵器的，因为他是我破解之时，突然领悟出的特殊能力，但在某人的提醒之后，我最终还是决定把它留在身体里，慢慢的培养锻炼它。久而久之到了今天，它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算封印住了我的灵能也没有办法封印这个黑白圆环的使用。”

“……，有点意思，那么通过这个黑白圆环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空间里了吗？”

“没错，这个圆环里包含了我的时间和空间系灵能。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圆环之内的灵能储量并不富足，稍微用多了之后黑白圆环就会失去灵能活性，无法使用，我也是在最近才发现的。”

“是这样啊，能帮我再盛一碗面吗？”

“没问题，看来你吃的比我想象中的快，想吃几碗都没问题，不够我再去煮。另外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回答几个我感兴趣的问题吗？”

“……，你可以先说说看。”

“杀戮系灵能可以在体内凝聚，准确来说是精炼。精炼之后就可以产生特殊的结晶，这种结晶你自己服用效果最好，给别人服用也行，可以无条件的增长别人的实力，或者说是暂时提升别人的实力。但我很好奇，服用了这种结晶之后当真就会增长人的杀念吗？无法避免的那种，无法消除？”

“一般人没有办法消除，但你不一样，你不是凝炼了丹丸吗？把杀意和煞气汇聚一下，放进你的丹丸里，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当然没问题，而且我早就这么做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不借这个手段来拉拢手下了。这种东西固然好。也固然对破阶和提升实力大有帮助。但也很有可能会把一个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这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