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

姜谌在他们的脑海中的印象说深也深，但这人性格古怪，从最初的外向话多，到之后的沉默安静。

唯一不变的是身上一股子贱嗖嗖的味道，人倒是不错，也很厉害。

众人围着身边一圈找了找，确实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

“怎么会呢？”

“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目光再落到面前云亦娣的身影上，一个最难以接受的可能性浮现，却没有敢说出来。

李辰彦看着云亦娣这副狼狈都模样，目光落在她那被鲜血染红的手上，以及因为恶心而颤抖的脊梁。

还是没忍住加大音量吼了一声，眉心满是怒气：“能找到吗？你觉得！”

这一嗓子吼得同伴们完全缄默了。

李辰彦快步上前想将云亦娣扯起来，同时压低声音：“姜谌他是人。”

“活生生的人，你明不明白？”

“在这沙暴中我们是因为那沙蛹的保护，才呆了这么久。”

“这一点我都发现了。”

“你难道不知道？”

大脑的昏胀感，耳边的嗡鸣声，随着李辰彦话语的落下越发严重了。

云亦娣只想找到姜谌，这份执念却来着感情牵扯，而不是伴随了她一千年的任务。

她又骗了他。

视线模糊又聚焦，停留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这双手很漂亮，却残留着细小的伤口。

“姜谌…”

云亦娣踉跄着爬起，腰间的铃铛叮铃作响，来到了那只手所在的地方。

扒开表面的沙子，往下挖，其余人也没有闲着，见状也着来。

就这样，有七人帮着云亦娣刨沙子，八人跟着李天润借助棋盘寻人。

剩下叶玄知在用笔记录着什么，以及照顾彻底昏死过去的云十八。

一柱香过去—露出了那人的大臂。

半个时辰—看见了那人的肩头。

一个时辰后，才将头给露出来，扎着熟悉的高马尾，发丝同样柔顺，此刻却没了生气。

知道云亦娣和姜谌的关系，在过程中，也都感受到了这人没有呼吸…众人没有动作，等着云亦娣。

云亦娣捏住那人的肩头，使劲翻开。

一张陪伴了她将近十年的熟悉面孔出现了，失去了鲜活，空气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隔着莫约一百里，一行人整齐地站立。

领头的老者伸着双手，想要去搀扶一位长身玉立，衣袍猎猎作响的少年。

“主上，历经十余年艰辛，我们可终于师找到了您，若不是这次机会，还不知何时才能接……”

玉指竖立在唇前，少年轻轻打断了老者的话，神情专注而认真：“嘘。”

他没有云亦娣的五感通透，在他的眼中那女子的身形不过是很模糊的一个影子。

因为看不清，他宁愿相信他的姐姐。

此刻，是为他而哀伤。

“主上，为何不再靠近一点？”

姜谌一刻不移地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不能再近了，她会发现的。”

后面半句音量极轻，随着风沙消散。

他们好像缘尽于此了，可有人不愿结束，有人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