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让她回来见过小姐后,去她那一趟。
她得寻个由头去见梁嬷嬷,顺便再给夫人回个话。
想到这里,石榴抬手端起水盆:“小姐,眼看着九月就快要过去了,这离冬天也不远了,你比去年又长高了一点,奴婢得为你准备冬衣了。”
“奴婢这就去找库房的嬷嬷,要些布匹与棉花来,小姐,你看可好?”
“石榴,辛苦你了。”
陶叶的目光闪了闪:“这些年为了我,你在府中也没少受委屈。你去吧,要是管库房的嬷嬷为难你,那你便不要了,来日我去问母亲要。”
“伺候小姐本就是奴婢的活,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
石榴低头应道:“小姐放心,这冬衣可是大事,奴婢即便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得将这布匹跟棉花要回来。”
“……”
傍晚时,
国公爷陶薛贵回府,他在见过老夫人之后,便阴沉着一张威严的脸来到锦瑟院。
在李锦绣惊喜的目光中,他屏退屋中所有的下人,继而冷着一张脸,在桌子前坐下身子,立时便神色凝重的看向李锦绣。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迎上这张冰冷的脸,李锦绣收起眼中的喜悦,她有些疑惑的问道:“莫不是朝堂上有什么让你为难之事?”
“夫人”
陶薛贵的声音很是低沉,他紧紧皱着一双浓眉,小声道:“陶叶和六皇子定婚这事……暂先缓一缓,此事待来年开春再说。”
“老爷,这,这是为何?”
淡漠的扫了一眼,满脸不情愿的李锦绣,陶薛贵万分严肃道:“陶叶今儿当面顶撞母亲之事,我已知晓。”
“她为何会突然转变了性情这事……我也已知晓。”
“你管好寒儿跟蕊儿,莫要再处处跟陶叶过不去。”
“本就是一个弃子……莫要逼急了她。她一个光脚的,着实不怕我们这些穿鞋的。”
“母亲说的很对,我相府的嫡子尚且未婚,无需急着先将小姐定出去。”
“何况,那人虽说多年未曾现身,可这陶叶着实是他最后的骨血。”
“若真将陶叶逼出个好歹来,以那人的势力……只恐我国公府连同相府,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陶叶也不小了,以往你的那些小手段莫要在使。”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你当心得不偿失。夫人,我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
“……”
老夫人这是想以小贱丫头之事,来逼我应下云儿跟珊瑚之事,哼,做梦。
区区小事,哪有老夫人说的如此严重。
李锦绣虽心中狂怒无比,但脸上并未露出半点痕迹。
她一脸愁容的举眸看向陶薛贵,抱怨着:“老爷,叶儿跟六皇子之事,你当初是同意的啊。不是说好的……以此来引出那人好一网打之吗?这,这跟云儿有何干系?”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这个李锦绣……唉,珊瑚虽是白身,可一个侧室的名分而已,你怎么就容不了呢,为何非要跟母亲过不去?
看着这张固执的脸,陶薛贵冷眸微怒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莫要再生事端。这个家你若是管不好,我便让母亲来管。”
语毕,陶薛贵猛地起身,一甩衣袖他抬脚匆匆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