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丫头如今……事事不顺从她。
“父亲,我这件衣裳,可是所有衣裳中最好的一件。”
哼,这就嫌弃我穿的破旧了。
陶叶立时摆出满脸的欢喜,她举眸用那天真的目光,盯着陶薛贵的脸:“得知父亲要见叶儿,叶儿方才舍得穿这身呢。”
“……”
瞧她一脸欢喜,陶薛贵轻轻皱了皱眉头,继而,他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慈祥的光:“你在山中……过的可还好?”
“不好,半点也不好。”
老娘这挨打一事,府中是人尽皆知啊。
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既如此,老娘便主动告个状吧。
陶叶的眼中,立时涌出一抹委屈的泪:“我日日要为祖母祈福不说,还要抄写佛经,虽说日子辛苦,但只要想到能让祖母早点康复,这份苦叶儿也是能吃的。”
“可前些日子,母亲带着蕊儿姐姐,还有六皇子去寺中上香。这六皇子竟无辜将我狠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命大,只恐我早就死在寺中了。”
“父亲,你说我如何能好?”
“说来也是,为何母亲一去寺中……我便要挨打呢?如今,我只要想起六皇子……就全身疼痛,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放肆!”
一声厉吼
陶薛贵顿时满脸阴沉了起来,六皇子打她一事,他听监视在寺外的人说了。
此事是李锦绣背着他为之,可事情已出,眼下再计较又有何意?
这六皇子是左相欲要扶持之人,自然,六皇子来日能否登上大位,也少不得连家人的帮助。
还有便是,来日蕊儿为皇后,也是他陶家的显赫。
“放肆?哼!”
一声冷哼,
看来这顿打在他们的眼中,竟是我活该呢?
可惜老娘却是一个……不喜欢吃亏的人。
陶叶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她用冷冰冰的眼眸打量着陶薛贵:“父亲果然好威严,但叶儿无辜落难,此事,我不会就此干休。”
“但愿父亲不要给我接近六皇子的机会,否则,这六皇子……我杀定了。”
“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再说了,用我这条贱命,换六皇子一条金贵命,还是我赚了。”
“你……”
陶薛贵不禁暗自惶恐了起来,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事事皆不顺心。仔细究其原因,无非是这丫头与六皇子定亲之事有所耽搁……惹得左相不快。
外加上她那消失多年的外公……至今也没有露面。
不除去连家人,他国公府连同左相府又如何能够安稳度日。
想要引出连家人灭之,只有拿这个丫头做饵。唯有如此,昔年之事……才能彻底的了结。眼下这丫头对六皇子的敌意极大,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我怎的了?”
就你这态度,老娘还顾忌什么?反正你也不敢弄死老娘。
见陶薛贵冷眸厉色的盯着她,陶叶不禁咧嘴轻笑了起来:“父亲,我长大了,我不想再被人随意欺负。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去了一趟报恩寺,我方才知晓,原来众生……竟是平等的。”
“既然是平等的,我又为何要被人欺负?连佛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见若想见到心中真佛,少不得要将自己所受之苦……重重的还给欺你,辱你之人。”
“所以父亲,我说来日你若给我机会,我定杀了六皇子……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话,而是为了见到心中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