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虽然年岁颇大,但却利欲熏心,府中的什么事她都要管上一管。
但凡她能有半点长辈该有的心胸,不那么爱算计,父亲和外公也不会走到这般境地。看来,想要阻止父亲和外公撕破脸,便要斩断父亲对祖母的倚重。
让父亲对祖母失望,失望透顶,才能让祖母彻底的无法在府中搅动风云。
何况,方才母亲也说了,是六姨娘对父亲失望透顶,才要了休书离开的。
想到此,陶墨云转眸看向良墨:“良墨,你速去请父亲来祖母的院子,就说祖母因六姨娘被休一事,欲要为难母亲。”
“是,公子。”
待良墨快步离开,陶墨云也加快了去往安福苑的步伐。
父亲和外公之间虽然无法回到从前,但能维持现状也好。
可前提是,得管住这个极不安分的祖母。她既然想要将气发到母亲的头上,那他便好好跟她算算,她诬陷寒儿一事。
正午时,寒儿还跟他说,蕊儿昨儿打了沫儿,他怕沫儿报复,想要去外公家躲躲。
府中的嫡子,竟然惧怕一个借住的外人,可真是让他这个哥哥觉得无能的很。
哼,既然祖母今儿如此不知收敛,那他也来闹上一闹,借此将寒儿送到外公家,也无需他虚伪的去讨好父亲了。
也顺便让父亲看清,他的母亲有多不安分。
“母亲”
此刻,李锦秀站在老夫人面前十来步开外,她苦着一张脸,甚是委屈的说道:“六姨娘离开,你怎的能怨上我呢?”
“她去了你的屋中,便问贵儿要了休书,可见此事就是你挑唆的。”
老夫人气势汹汹的大怒道:“李氏,六姨娘昨儿刚小产,今儿就被休了,此事若是流传了出去,我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来人,李氏善妒,逼走府中刚小产后的姨娘,给我重打二十板子。”
“……”
梁婆子当即便傻了眼,她手足无措的惊呆在原地。
“哼,母亲,你昨儿刚栽赃了我的寒儿,今儿便来栽赃我呢。”
一声冷哼,李锦秀用一双泛着寒光的眸子,死死盯着老夫人:“说来,这六姨娘却是被人逼走的,但逼走她的人却不是我。”
“逼走她的人,正是母亲你呢。你袒护真凶,寒了六姨娘的心。”
“你,你莫要胡说八道。”
老夫人立时气呼呼的抬手指着李锦秀,继而,她又慌乱的抬眸看向梁婆子:“梁婆子,樊嬷嬷呢,速速将她叫来,我要打死这个善妒的妇人。”
“老夫人息怒……”
“哼,来人,去请樊嬷嬷来。”
李锦秀当即张口打断梁婆子的话,她转眸看向婢女春霞:“速速去请,不得有误,今儿,我便让母亲将我打死也好。”
“是,夫人。”
语毕,春霞当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哼,你逼走府中刚小产后的姨娘,即便是将你打死,也是轻的。”
老夫人见李锦秀竟然主动让人去请樊嬷嬷,她以为是李锦秀害怕了,便颇为得意的冷声着:“别以为你是左相府的嫡女,便可在国公府中为所欲为。”
“……”
此时,
天色已黑,院子中尚未掌灯。
陶墨云和陶薛贵就站在正屋门口不远处的,一颗柿子树下。
陶墨云冷着一张脸,看向面色阴沉的陶薛贵:“父亲,祖母好大的气势呢,即便母亲犯了错,可她早已嫁入国公府,为何祖母教训她时,竟要提左相府呢。”
“祖母这分明是……不将母亲当成自家人看。她难道不怕寒了母亲的心吗?”
“父亲,今儿我来找祖母,是想为寒儿讨个公道。”
“希望父亲不要怪我,毕竟,这陶沫儿入府不到几日,便惹下诸多事来。父亲若是由祖母继续惯着沫儿,只恐早晚会为府中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