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薛贵离开了,李锦秀也冷冷起身,对着老夫人敷衍着行了一礼,便冷着一张脸快步走了出去。
墨云长大了,知晓护着她了。
刚一走出老夫人的院子,李锦秀便勾着薄唇轻笑了起来。
今儿这事明显着呢,是墨云将老爷叫来的,墨云这孩子,到底是出息了,也知晓心疼她这个母亲了。
但最让她开心的还是,老夫人说起珊瑚来,墨云竟然半点也不在意了。
可见墨云这孩子,心智已然成熟了呢。
继而转念想起六姨娘,李锦秀的脸色当即便又凝重了起来。
六姨娘今儿竟离开的如此顺利,可见此事很不寻常。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姨娘,怎会说走就走,她真是因为失望才离开的吗?
不行,她得让许嬷嬷派人暗中找出六姨娘来,她要好好盘问一番。
这个狐媚子,被老爷专宠了一年多,老爷指定跟她说了不少府中隐秘,万一这些隐秘牵扯到父亲,那可如何是好。
此刻
逍遥王府
沈逸正面色凝重的端坐在长云对面,他低垂着眼眸,盯着面前的一盏茶,已然沉默了良久。
“王爷,你都呆坐了小半个时辰了。”
说话中,长云抬手将他面前凉透了的茶水倒掉,又为他添了一盏热腾腾的新茶:“河东王之事,我已告知了陛下。”
“陛下听后很是震惊,但也能理解河东王世子让替身坐镇的难处。”
“陛下以为,虽然河东王不曾参与昔日的谋逆之事,但河东王一定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眼下,找出河东王的下落,才是要紧之事。”
“只不过,陛下以为,囚禁河东王之人,应该不会是陶薛贵。”
“陶薛贵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左相拿捏着,即便他的野心膨胀,可他只是一个根基不深,顶着国公虚名的闲散官员而已。”
“若此事一定要扯上陶薛贵的话,那便是陶薛贵的兄长陶薛仁,很有可能已暗中投靠了他人。”
“否则陶薛仁,不会暗中交结守边大将军王夺。”
“陛下以为,是有人利用陶薛贵的名字,暗中约出了河东王。而能顺利拿到陶薛贵印鉴之人,极有可能便是陶薛仁。”
“可再从陶薛仁暗中囚禁左相府昔日的管家一事中,也可看出,陶薛仁暗中投靠之人,一定不是左相这个老狐狸。”
“那么,能想到借助河东王生事之人,想来此人的身份,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能想到利用河东王之人,应该已然暗中摸清了昔日的谋逆之事。”
沈逸缓缓抬手端起茶盏,送到唇边,吹了吹茶水后,轻抿了一小口茶,方才继续说道:“这个人,本王若是所猜不错的话,便是大皇兄肖子睿了。”
“大皇兄是皇后所出,且父皇因守疆王与皇后的母族沾着一点亲,十分不喜皇后。”
“父皇也因此不喜大皇兄,眼下储君之位空悬,大皇兄又岂会不早早部署。”
“只是,大皇兄是如何与陶薛仁勾结的,他又为何会看上陶薛仁。此事,容我稍作思量。长云,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本王自会着人去管。”
“王爷,”
长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凝重的看向沈逸,语气严肃着:“大殿下不会平白无故的选上陶薛仁。极有可能,他知晓了叶儿的身世。”
“陶薛仁既然投靠了大殿下,想来国公府和左相府昔日算计我连家一事,大殿下也早已心知肚明。”
“王爷,为了防止大殿下在走投无路之时,以此来威胁左相和陶薛贵算计叶儿,我以为还是早早除去大殿下的好。”
“眼下北国君主寿辰,大殿下刚好身处北国,若是可以的话,王爷不妨借助迎霜姑娘之手,在北国除去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