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涵心疼的说:“这孩子!不是让你别那么累吗!还加班不回家了!”
护士端着不锈钢托盘,里面放着输液器,注射器,一进屋就喊:“426郎溪桥输液了。别打电话了。躺好了!”
梁静涵听的真真切切,心里一阵紧张,忙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在医院里啊?快点告诉我啊!”
郎溪桥把手机放左手拿着,腾出来右手输液。看着小护士姑娘,轻轻对着电话说:“没啥事啊!一点磕碰。马上就出院了!放心吧!”
梁静涵松了口气:“好好养着,好了就回家。然后来北京吧!听话好吗?”
郎溪桥听得出来,她还是挺惦记自己的。可是他也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的。否则以后碰到了妍妍怎么说。她如果还没结婚,等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
不过,他已经想去北京了。南方的生活是忙碌的,快节奏的,是压抑的,再这样下去,是还要出事的。
二月的时候,郎溪桥回到工地,对领导说了情况,写了辞职报告,就回家了。列车带着远行的孩子回来了!
农村里也不是前几年的样子了。好多村里都开始建设楼房,盖新农村。在他和妍妍曾经爱过的麦田里起来了十几座高楼。虽然比不上城里的楼高,可是在山川下,农家的田地里突然冒出这么些七八层楼高的东西,显得那么突兀,奇怪和瘆人。
楼房占据了大片的优质土地,许多的麦田都不见了。宽阔的柏油路,延伸直到县城,两旁栽满了国槐。新的气象,新的生活正挑战农村里人们的传统文化和思想。人们思索着怎样把铁锹,扫把,锄头放进楼房。怎样把收割的庄稼放进车库。一场不得不接受的高品质生活正拥抱着人们。接下来就是农村孩子结婚人们必须接受高额的房价,巨额的彩礼。还有代表富有的车子,三金。
仿佛几年时间,世界都变了!街头上不断翻新的临街房都成了楼。一条修的宽阔的大街直延伸到郎溪桥住的巷子里。
他站在自家房子前,感慨的自言自语:“妍妍,我又回来了!可是还是这样的旧房子。你在哪里呢?”
在家里又休养了两个月。转眼到了四月。山脚下的麦苗都一尺多高了!如一片希望,一道风景。可是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希望更多的留给了留守老人和儿童。农作物的廉价并不能提高生活水平,只是为了一种享受,一种情绪,一种愿望在耕种,收获。也许古代有地就是小康了,可是如今能靠地有尊严活下去就不错了。
年轻人如果常年在家里种地就是个二流子,懒汉了。充满了憧憬和讽刺的麦田,尤其是四月的麦田如此美丽,如此光彩照人,却带不来由衷的喜悦。
郎溪桥告别了家乡。不为别的,为了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