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四月“咯咯”笑了起来。她吃着炸鱼片和面包,喝着牛奶。甜蜜的鼓着腮。她不想揭穿母亲的谎言了。
女孩正在甜蜜的谈恋爱。少男少女的梦想和憧憬都是美好的,对别人的一切都是可以忽略的。在她们的世界里大人们只是点缀和偶尔的障碍。
晚上妍妍回到家里,女儿又出去了。女儿微信给她汇报:“亲爱的妈妈!我去参加宴会了。”
妍妍身体好多了。农村长大的她毕竟有很好的抵抗力。她心里还真担心所谓的”阳”了呢!她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她也不敢洗澡了,空调也不敢吹了。就那样在沙发上坐着喝热水。
外面的天空都是昏黄的,闪着明灭的霓虹和灯光。蓝色窗帘分开两边,洁净的映着远处高楼的灯火。此刻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旷,仿佛从客厅到卧室都要走很远的距离。
妍妍禁不住走到窗台,扶着窗户看着楼下茫茫的夜色。千家万户在一个城市里生活,每个角落里都是饮食男女。幸福的,哀伤的,快乐的,难过的,富有的,贫穷的,热闹的,寂寞的家庭都在各自的窗口里生活。她想想自己到底是快乐的,还是哀伤的呢?起码她不是热闹的。她心里莫名的空虚升上心头,她想郎溪桥了。她的心里如火烧一般。她渴望拥抱,亲吻。可是她觉得没有理由和资格去拥抱郎溪桥。尽管她渴望爱抚,渴望性爱。
她却流着泪,回到沙发上,撕开了胸脯上的衣服。
半个月后,妍妍的公司和杨小岩母亲的公司正式对簿公堂。然而杨小岩母亲杨云萍却没有出席。她病倒了,住进医院的发热病房里。
从法院出来,妍妍目光呆滞。她庆幸没有和杨云萍老师面对面的争个你死我活。可是她却依然想去医院看看老师杨云萍。兰陵告诉她医院根本进不去,等出了院再说吧。
官司没有啥结果,妍妍却不想再追究了。她告诉兰陵和白瑞撤诉吧。兰陵和白瑞却不同意。白瑞白皙,不平整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说:“我们都这么久了,不能放弃。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以后利益也是很大的。”
兰陵不说话,她在等着妍妍的决定。妍妍厌烦的看着白瑞长满红色疙瘩的脸,轻蔑的“哼”了一声说:“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白瑞还想说什么,被兰陵一把扯住了。妍妍摆摆手,一个身材结实,肌肉发达的女司机开着车过来拉上她走了。
司机是妍妍最近找的,驾车技术好,练过拳击,散打的一个二十五岁的单身女孩。
白瑞无趣的耸耸肩头,无奈的对兰陵说:“这女人霸道的比我哥叶城都难说话。还找这么个保镖,真吓人。”
兰陵哈哈大笑了说:“知道就别招惹人家。我倒是挺欣赏我们叶夫人的。越来越像个公司领导了。”
三天以后妍妍撤诉了。她想起来老师杨云萍就寝食难安心情无比复杂和难过。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杨小岩告诉母亲这个消息时,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了。她母亲从医院出院了,经过特效药的治疗和特殊的诊断,她出院了。
杨云萍躺在家里床上,平静如水。本来优雅,高傲的教授也经不起岁月和疾病的摧残。她的白发如雪散落在枕头上,目光混浊,脸上皱纹越来越多了,显得脸特别消瘦。杨小岩默默流着泪,握着母亲的手。她都能感觉到母亲手上的温热在慢慢消失了。丈夫陈晓东坐在旁边,面容凝重,儿子陈博洋含泪看着母亲和躺着的奶奶。
一股凉意从窗外袭来,杨小岩打个冷战。她仿佛感觉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拿着招牌来了。她眸子里满是恐惧,禁不住大哭了起来。
母亲却被她的哭声惊醒了。她嘴角微笑,说不出一句话。
有人敲门,陈晓东打开门。竟然郎溪桥和妍妍。
妍妍本来想自己来看望老师杨云萍,可是不敢来。有些事情都无法解释和面对了。她打了电话给郎溪桥,郎溪桥说已经到了杨小岩母亲的楼下。
郎溪桥等妍妍来了,没有说话,拉着她一起上楼。郎溪桥手心里都是汗,紧张的握着她的手。
两个人一进屋,杨小岩就惊讶的站起来。一场难以面对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