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话音刚落,车身大幅度倾斜,撞在路边石头,原地侧翻,剧烈的撞击转动,晃得我头昏脑胀。
好在司机速度并不快,大家都没受什么严重伤,我也只是手肘被擦破了皮。
甩甩脑袋,我打开车门,顺着一路往上爬,翻出车子,老鳖已经站在了路边。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方老鬼的车倒是没有侧翻,不过车头冲出马路,栽在一棵大树上,凹进去很多。
两辆车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前胎凹陷,明显是被扎破放了气。
我眼神在地面扫过,果然发现了一排密集三角钉。
“啊!”
“好疼!”
皮箱男阿荣最后一个从车里爬出,他额头磕掉一块皮,血迹顺着眼眉往下滴。
干瘦司机这会儿早跑到了老鬼车旁,他同后排下来的两个钢管男左右站立,各自打开前排车门,往外使劲拖拽。
我和老鳖站在原地,没理会任何一处。
原因无他,道路正前方,两辆军用型卡车正疾驰而来,结合路面铺设的三角钉,多半是冲我们过来的。
不待多想,军用型卡车已经开到近前停下,车后厢哗啦啦跳下一大群身着旧式迷彩服的军人,各自手里端着枪支。
说是军人,又不是很像,带着一股匪气,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不一样,衣服款式五花八门,鞋子更不用说,皮鞋、军鞋都有,甚至还有穿草鞋的
一刹那,我脑海中涌出一个词来:军阀。
他们肯定是某个地方的军阀势力,大其力属于掸邦东部,这里地势多样,穷乡僻壤。
加之此前毒品猖獗,导致这种势力在缅北很多,小一点的就几个人几条枪,占据几个小山头。大一点的就是更多人更多枪,当某一片区域的土皇帝,不服任何管束。
我和老鳖正打量着,一人上前对着我们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老鬼这个时候也被拖了出来,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左腿不正常弯曲,只能瘫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回应。
他们之间又是一阵嘀咕,时不时还看向我和老鳖以及阿荣。
半晌,队伍里面领头的人伸手吆喝,又跑出一个人来,端着枪对我们开口,这次说的是普通话,虽然蹩脚,但至少听得懂。
“你们是偷渡来的?”
那人问话很直接。
我和老鳖对视一眼,两人脸上表情都很难看。
“是不是!”那人又问,双手提起枪,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扣动扳机的意思。
“军爷,息怒。”
老鳖毕竟对这一带比较熟,他笑着举起双手上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沓美金。
“我们也是跟着老鬼过来的,您放心,规矩都懂,不会让您为难。”
问话那人见老鳖举动,扭头看向他们头头。领头的皮肤仍旧黝黑,只是身材要胖很多,挺着个大肚子,肥头大耳的。
胖子头头见到钱,提了提腰带,上前几步一把抢过,放在鼻尖使劲吸气。
然后,他吐出一句更为蹩脚的汉语,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来的。
“一沓钱,换一个人。”
靠!
我心里暗骂,这群狗东西未免太黑了,这可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胖子头头见我们眼神看向老鬼,他摇摇头,手指放在跟前,像是在唱跳rap。
“他,不行,我,才是老大。”
说完,他又重复:“一沓钱,换一个人。”
“要么,抓走。”
看来是没得选了,我腰上其实别有一沓美金,那是天南留给我的,但这会儿我可不敢伸手去拿。腰间还挂着折叠刀和黄金劳力士呢,这要是被发现,不但东西会被抢走,人可能都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