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蘩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她还真以为韩叙洲回了公司,要么就是回了九号公馆的房子。
结果接到了陆岸的电话,说韩叙洲在零空喝酒,喝了个烂醉。
黎蘩想到上次韩叙洲发烧的事,不由得有些恼怒。
“他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跑去喝酒!”
家里这么多酒,还不够他喝的!
陆岸有些无奈,“我们根本劝不住,他又不肯走,要不嫂子过来一趟,我安排人去接你?”
黎蘩烦躁地扒拉一下头发,心里不大情愿。
管他做什么,跟自己又没关系。
可杨勋上回才说,韩叙洲身体不好,有许多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一个搞不好,又高烧不退,到时候还得折腾她。
“那你叫人过来吧,我去接他。”
黎蘩话音刚落,便听到陆岸的话:“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嫂子直接出去就好。”
黎蘩笑了,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换了衣服下楼,套上了一件薄外套。
司机是陆家的人,对黎蘩很是尊敬。
一直送她到了零空,还亲自带着她进了包厢,才恭恭敬敬道:“我家少爷和祁少爷已经回家,四爷在里面。”
黎蘩瞥了他一眼,打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门刚一打开,里面的那一幕,便让黎蘩顿住,愣在了原地。
韩叙洲眸色猩红,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古兰衣的脖子,手背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
眼看着古兰衣脸色由红转青,快要窒息,也没见韩叙洲松手,恨不得把她脖子掐断。
旁边还有一个狗仔,抱着相机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
黎蘩怕出人命,连忙跑上去。
“韩叙洲,你松手!”
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只觉得僵硬得像是钢铁,纹丝不动。
“你放手,快出人命了!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值得你触犯法律底线,为她毁了你自己!”
黎蘩的话起了作用,韩叙洲这才卸了力道,缓缓松开,甩开了古兰衣。
古兰衣穿着吊带短裙,肩带下滑,衣不蔽体滚落在地上。
刚才的窒息感,让她几乎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好不容易喘息到空气,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因为伤到了声带,咳嗽的声音嘶哑难听,像一个老妪。
黎蘩摸了摸韩叙洲的脸,面色绯红发烫,有些像发烧,但她有些拿不准。
还是刚才送她过来的司机老道,闻了闻韩叙洲喝过的酒。
“下了药。”
他看了一眼想溜之大吉的狗仔,手腕用力,掷出一个酒瓶,打在了狗仔的小腿上。
“敢在零空对四爷动手,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让酒吧的管理人过来处理。
“四爷,太太,是回家还是……”
他瞧着韩叙洲的脸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估摸着吃下的药量不小。
黎蘩咬了咬唇,低声询问:“能回家吗?”
她怕韩叙洲忍不到回家。
韩叙洲攥着她的手,声音嘶哑:“让杨勋过来。”
黎蘩一愣,“不用杨医生,我也可以……”
她压根没想过叫医生过来,不就是解药嘛,有女人不就行了。
但韩叙洲态度坚决:“让杨勋过来。”
黎蘩只好让人去联系杨勋,按照给杨勋的指导,给韩叙洲缓解。
她心里其实有些不大高兴,他情愿自己忍着,都不愿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