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拳头大，人鱼都能当普通鱼吃。
“走吧，上岛。”
两人在天上盘旋了一阵，远远看了眼水天大陆的状况。
“清剑宗建立的分宗，在此剿灭人鱼，收复失地。极乐鸟那边，也是如此。”南霜指着镇压在前线上的巨剑，是用巨剑的孙师祖。
“渡劫之后，风映前辈也要回到前线了吧？”
“就算是只真凤凰，风师祖都能杀，极乐鸟不过六阶，何足为惧？”
人鱼这边看起来形势严峻得多，而且它们还能进行神识攻击，防不胜防。
极乐鸟带领的兽潮，小事一桩。
“人族，站住！”
两名高大的人鱼守卫，站在城门口，细细检查过路的每一条船。
巨大的运河联通海域，往来船只众多。
修为都不高。
“金丹及以上的修士，想要进城，都得带上这个！”
没好气地抛来一个项圈，材质像是海草编织而成。刻有符文，小型的灵力封印，只对金丹元婴有用。
秋水全力忍住笑意。
存在感太低，两条人鱼压根没看见他，更别说发现他是化神后期了。
只有南霜满身凌厉的剑意，气势滔天，格外显眼。
她涨红了脸，憋屈地戴上项圈。一进城就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威胁秋水道，“不许说出去！”
“挺好看的嘛，像条绿毛围巾。”
“闭嘴！小心我去告发你！”
“噗哈哈！”
打打闹闹地步入人鱼城。
建筑都是凡人所建，保留了大多数一贯风格，雕梁画柱，朱门青瓦。
只不过有些水天大陆，小桥流水，移步换景的妙处。
拍卖会金碧辉煌，门口展示的拍品都是海里的特产。
“水里的道器果然多。”一连路过三家拍卖会，全都有道器压轴。外来许多戴着项圈的修士，为此争破了脑袋。
水道交织，在街道间流通。
秋水新奇地学着其他修士穿过水道，哇…非常普通的海水……
水道里极速穿梭的人鱼，可不管水道里有没有人，水道狭小，躲避不及，直接冲过去，时常会发生撞人事件。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指引人。
有地图都要迷路了。
水道和街道交叠，交叉细密，分区散乱。
“你看得懂？”
南霜一脸严肃地举着地图，似乎在认真思考，然而，“这画地图的太垃圾，弄这么立体，还没有明显地标建筑。”
“我们可以看三叉戟的朝向……算了，我去找鹤云。”
沈鹤云用通感看了一眼，“多简单啊！左转直走就是鱼塘，再右转是鱼市。”
问题是……
他是怎么确定目前位置的？
“你们……我真的…诚心建议找个人带路。”
“你就是！少废话快指路，不然我把钓鱼通感断了！”
再三威胁下，沈鹤云成功将他们带到了鱼市。
鱼腥味扑面而来。
各式各样鲜活的鱼儿在水箱里游来游去，仗势欺人的人鱼借着尝鲜，捞起来就吃。
叫卖的人族可不敢招惹，无奈地期望这些祖宗快点吃饱离开。
可惜，越是品相好的鱼，吃得越多。
剩下些臭鱼烂虾，哪里还卖得出去……
“直接买鱼不是你的风格啊。”
南霜嫌弃地捂着鼻子，鱼市里基本都是人鱼在买，他俩跟误入的小羊羔似的，所有老板都如狼似虎地盯着他们。
“我来找老船长出海的，谁买鱼啊。”
秋水看准被最多人鱼祸害的摊位，摸过去一看。水箱里尽是人鱼最爱吃的红脂鱼，肉质鲜嫩肥美，满口油脂，体型足有半臂之长。
养殖的红脂鱼，肉质大打折扣，属于被淘汰的养殖鱼种。
人鱼族不死心，改良了多种脂鱼种类进行养殖，终究还是不及野生的十分之一美味。
“这鱼居然还是二阶灵鱼，在内陆能卖到一块中品灵石吧。”在这里只值一百下品灵石，差距这么大？
那要是专门倒买倒卖，发大财的生意啊！
“这种鱼出不去吧，都快被吃完了。”
周围的人鱼全在大快朵颐，嘴里塞一条还不够，手里抓着两条，眼睛盯着水箱，恨不得全塞进肚子里。
老板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慢悠悠地打包螃蟹和虾，前面有大批收购虾蟹，出口内陆的船只，这些才是他来钱的渠道。
“老板，我能雇你带我出海吗？”
人族？
周身没有任何灵力，跟凡人差不多……
可身边却跟着位被项圈封印的修士，真是奇怪的搭配。
“想出海，请你身边这位修士不是更简单，何必舍近求远？”
“我要去钓鱼，自然是老渔夫更合适。看老板鱼获，想必十分熟悉周边的海域。”
听到有人专门来人鱼岛钓鱼，老板微微侧目，“怎么会有修士为钓鱼而来，你莫不是另有所图？”
“不错。”
还想钓人鱼！
能钓到人鱼王就更好了！
“算了，你出多少钱？”老板妥协地低头，光靠买虾蟹确实挣不到多少，家里还有妻女，就冒险接下这单……
“十块中品灵石？”全家身当，再高只能求南霜借钱了。
“喂！你这家伙有点常识好不好！”南霜翻着白眼揪他的耳朵，拜托！一块中品灵石都能买下凡人的一辈子了！
“我没有低品灵石嘛，要不你借我？”
最后还是南霜谈妥的，一年一块下品灵石，所得鱼获，两人互不干涉。
毕竟老板还有家要养。
“可我要是在船上把你所有鱼买了……反正也是要拉到集市上卖。”
“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老板家暂住，夜半三更左右出海。妻女皆是淳朴的凡人，看年岁大概都是土生土长的人宠。
满脑子得到人鱼的青睐，生下个有灵根的孩子，一步登天。
对现在的女儿，百般嫌弃。
嘴里总是念叨着，要是你有灵根，能为人鱼大人们奉献一生就好了。
老板他对这些言论，向来沉默不语。
或许心中别有计较，又或者是看惯了人鱼欺压，不愿自己的孩子去受苦。
“人宠啊，想起给螳螂虾拉姻缘的日子。”
它们真的见面就打架，好不容易抱卵，焦急地等待着孩子孵出来，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感觉就跟人宠差不多。
生不出需要的孩子，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