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被九旗动了手脚,毕竟是收藏,不是引来坏人的藏宝库,能查看的只有他们这些人。没有许可查看,就是一本白纸。
傀儡更是如此,看到的只会是早已输入脑中的资料。
沈鹤云深知自己实力不济,抽空学习一下,起到一个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作用。
举着书,却放得越来越低。
神识追着水里的鱼,注意力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知道学不进去,还得拿上几本书,想着自己万一激情四起,特别想学习怎么办。
哎,小笨蛋。
钓鱼坐上几年都没问题,一学习就小动作不停。
练剑也是,总找借口偷懒逃跑。
就这水平想从她手里溜走,再练个一千年吧。
沈鹤云把传音石还回来时,她刻了个追踪符文在里面,别说小小的本世界,跑到其他世界都能感应到。
若是被发现,传音石打碎扔掉,也会在最后一刻释放大量信号。沾上识海,一时半会清除不掉,这点时间,足够她追到眼前,把人抓走了。
还有雷戟枪看着他……
以后再送点什么,天罗地网,全面覆盖……
蛊虫确实不是她的擅长,阵法是啊。
研究一个加密追踪阵,神魂共通阵,等以后沈鹤云的神魂痊愈,通通装上。
“仙子在想可怕的事?”
“……我没有。”
“可不要做无法挽回的事,真要做的话,不如先问问他,莫要成为两人之间的芥蒂。”
柔波阵阵,夜色寥寥。
岸边的嘈杂声渐渐消退,进入了后半夜,绚丽的灯火透出即将燃尽的微光,越发黯淡。
夏日天亮得格外早,花街里三三两两地走出些马车。衣衫不整的百工羞愧地捂脸逃入小巷,还有尚未醒酒的醉汉抱着酒壶被楼里的护卫扔出来,自诩风流的文人士子,悠闲地在楼门口伸懒腰。
送走所有恩客,忙碌了一夜的姑娘们梳洗一番,正要安心休息。
换班的姑娘们刚刚起身,梳妆打扮,聚在一起吃些早点,和昨夜的姑娘们聊聊天,听听八卦传闻。
白日都是卖艺的姑娘,出门献舞,献乐,若是一眼被瞧上,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们有才艺,身段好,还是清白身。
傲气点也是正常。
曹妈妈的楼里不搞这些,姑娘之间的尔虞我诈少了,借着仙子的名头,还能吓走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她们担心了一夜,守到天亮,等到曹妈妈回来,这才松下一口气。
“你们快回去睡吧,我没事。”
“那个……水里的呢?”
“他是捕鱼的,当时刚好下水了。是仙子认识的人,别担心。”
“真的?哎呀!真是吓死我们了!”
“仙子在,什么妖魔鬼怪敢来?回去吧,别担心了。”
让她们回去,却还是偷偷躲在柱子和门后,眼神往远处的船只上打量。
仙子站在船边,和船夫商量租金。
船的,鱼竿的,还要检查船上有没有损坏。
沈鹤云忙着收竿,每拉起一杆都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怨气在升腾。
很好!很有精神!
偷偷放只温和的魔龟进去吓吓它们,养了这么多年,早就升到了四五阶,在这片湖里独霸一方,不在话下。
轻声交代了它几句。
噗通一声放入水中。
希望下次回来,鱼儿们能识趣一点。
仙子真有点纠结,是电鱼的危害大,还是放一只魔气强盛的魔龟进去危害大。要不是仙城里全是傀儡,魔气肯定会跟瘟疫一样蔓延。
电鱼只不过是暂时不能放船而已。
两者影响都挺小……
对鱼儿们来说,却都是灭顶之灾。
谁让它们专门不上沈鹤云的钩呢?太惨了。
“不生气了吧?要不要抱抱?”
“要。”
沈鹤云才没有生气,蜷缩在仙子怀里享受摸摸头和拍拍背,被雷雨气息覆盖。
宽肩窄腰,安全感十足。
船夫的眼神里写满了羡慕和鄙夷。
羡慕是因为仙子的青睐,鄙夷大概是觉得他没有什么男子气概,是个花街里惯会讨好哄骗人的下贱货色。
拜托。
跟仙子比男子气概。
所有仙君加起来都不够仙子打个来回。
“仙子?我以前听说你喜欢粗犷强壮的男子。”
“咳咳咳!什么东西?”仙子被离谱的传闻无语到,之前传她喜欢剑仙那样的就算了,毕竟那个狗东西已经不在,骂他也听不到。
粗犷豪放的类型?
要求很严格的。
不走气质路线,就要有实打实的五官样貌,身材身高。
别的不说,至少比她高吧?
“都是谣言,别担心,我现在什么类型都不喜欢。走,我们回宫里。”
安慰的亲亲。
船夫的表情卡在了嫉妒和鄙夷之间,一半一半的,莫名有点滑稽。
没听说过仙子从花街带走谁。
还是回宫里?
难不成是某位皇子?
“对了,仙子哪来的钱啊?”
“找萧霖要的。”
真的?
他住的地方看起来比花街的姑娘都穷困潦倒。
趁着天色将明未明,迅速回到宫中。
本以为一片寂静,大家都未起身。
未曾想,宫里嘈杂一片,宫女太监匆匆忙忙,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太医院的提着药箱,一批一批地往里赶。
臣子聚在宫门殿前,三三两两,忧心地不停派人去打探消息。
惊慌害怕,窃窃私语。
萧霖也不在。
听蝴蝶们说,是皇帝被人刺杀了,重伤在床,眼看着就要不行,老臣们来请萧霖去主持大局。
这一请可就闹大了。
各位皇子和娘娘纷纷不满地涌到皇帝寝宫,非要吊着一口气的萧宇写份明明白白的遗诏。
萧霖他又不是太子,没个名分的,凭什么监国?
按年龄,有三位比他成熟稳重的兄长。按后台,哪位皇子不比他的背景雄厚?
二话不说,萧霖直接给场内吵闹的人下了毒,蝴蝶翅膀一扇,齐刷刷地全都昏倒在地。
老臣们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哭泣的呜咽声都不敢发出。
“都拖出去,让太医进来。”
萧宇迷迷糊糊之间,瞧见他坐在床前的背影,格外安心。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发烧生病在床,父皇不苟言笑地坐在床边批改政务。什么也不说,只是偶尔摸摸他的脑袋,在床头挂上小蝴蝶小老虎,哄他入睡。
以前,还有个丑萌的狐狸布娃娃,可以抱着。软乎乎的,即便开线破口都不舍得扔。
可惜,登基之后就不知道被自己扔去哪里了。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