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愁死了。
迟钝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笨蛋。
“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发型也不准弄乱。不然,我再也不给你扎头发了!”
这要求也太难了吧!
随便御剑飞一段路都会乱掉,更别说平时,被自己的头发缠住,勾住鱼线,挂在树上的事,时有发生。
面露难色,“我……尽量。”
“仙子的意思是你不要受伤。”
锦央都听不下去,主动帮忙解释。
还被瞪了一眼......
唉,好人难当啊。
惊雷震声,一道紫光划过天边。
仙子终于走了。
守着边境的妖族,察觉此处异样,前来打探情况。
沈鹤云拉着它,无视四面赶来的妖兽,直接往人族地盘去。
真就躲都不躲吗!
一只双尾小猫率先赶到!
龇牙咧嘴,弓腰摆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人族!怎么会绕过大军深入腹地!
视若无睹,八阶的强横气息如浪潮般压下,小猫顿时如惊弓之鸟,两步跳跃,瞬间消失在原地。
仍在不断接近的妖兽们,纷纷调转路线,四散而逃。
就连在他身旁的锦央都忍不住双腿发软,仿佛一片汪洋大海压在头顶,沉重得无法移动。
被拖了一路,真是没人性!
就不能抱着扛着,甚至背着都好啊!
“喂!你再拖我就要死了!”
“那你站起来跑啊?”
“我站不起来,不然你当我瘫软着为什么!好玩吗!”
“我还以为...你懒得跑。”
他真的,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点概念......
锦央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拖得满衣摆的泥土碎屑,破破烂烂的口子,很好,又一套衣服报废了。
对于没有养人宠的妖兽来说,衣服可是奢侈品!
没有货源,质量又差。
“算了,我盘你身上吧...”
还说不是懒得跑?
化作人形的妖兽,用双腿跑步就跟踩高跷似的,没点技术只会左脚拌右脚。
沈鹤云无奈地从衣服堆里挑挑拣拣,捞出一条拉长版锦鲤,盘在自己手臂上。
“抓稳了,很快就到。”
加速之前,居然还围了头巾防止发型被吹乱。
都说了仙子不是那个意思啊!
大笨蛋!
天幕横跨在妖族与人族之间,日夜交替,横贯东西。
冲出森林,来到光秃秃的战场边缘。
新生的草木缓缓生长,又被正在练兵的妖兽烧成灰烬,火属性妖兽的营帐,如一条清晰的火线,隔绝身后的森林与眼前的战场。
天幕般的秘境倒影,隔绝了双方警惕戒备的视线与神识。
只能隐约从秘境澄澈的天空里,看见对面的营帐和镇守巨剑。
“我从大本营来,首领已经育有羽嘉神鸟,这段时间务必万分戒备。”
唱双簧。
锦央偷摸地扒在沈鹤云头发里,为他幻化出一对龙角。
八阶强横的气息里,夹杂一丝妖气。
果不其然,它们把沈鹤云当作不知道哪来的龙族前辈了。
“多谢前辈相助!”
“太好了!果然与占卜说的一样!”
“妖族大兴,指日可待!”
妖兽果然单纯,对自己人没有半分怀疑。
恭敬地目送他离开了妖族境内。
龙族行踪不定,善于隐藏身形,常出没在云海灵山之间,并不喜欢和其他妖兽混迹在一起。
清高孤傲,和凤凰非梧桐不栖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山流水,雅致脱俗之所。
大多在人迹罕至,偏僻遥远的天涯海角。
一辈子能遇到几条龙,实在难得。
极乐鸟一直缠着冰龙,不是没有道理。
穿过秘境倒影,出入口与倒影就像实体和影子的区别,穿过影子,并不会被秘境卷入其中。
人族这边,还是在排队。
清剑宗井然有序地排,福天宗杂乱无章地排,看不到尽头的队伍绵延不绝,周而复始。
趁着秘境崩塌之前,该进去的不该进去的,全都一股脑,赶牛赶羊一样往里塞。
瞧见了,师尊他们。
登记也懒得登记,勉强维持着队伍,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聚首聊天。
“师尊,叶师祖。”
“回来了?没事吧?”
宁玉仍是停留在化神初期,寸步未进。望着沈鹤云的眼神,似有羡慕,又有无奈。
最后化为对后辈的关心,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头发怎么……是谁帮你编的吗?”
与走时,宁玉给他编的头发略有不同,仅仅看发带都知晓,绝不是他自己弄的。
恨不得常年混元髻的人,怎么有时间有心思,编如此复杂精密的发髻。
“仙子编的,怎么了?”
“……挺好,咱们下面没这样式。”有也撑不住,这种发髻,压根就不是给修士用的。
灵力这么一通压制下来,化神变成普通人,渡劫变成筑基。
分出的灵力又细又脆,跟头发丝差不多。
“你没事就好,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回一趟魔域,然后去几个秘境钓鱼。”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叛变,如何!”叶师祖早就撺掇着宁玉开跑,要不是担心沈鹤云回不来,拖了一日又一日,早该去魔域享福了!
叶思思已经先走一步,打理好一切。
再加上许多魔修帮衬,搞一场大宴不在话下。
宁玉倒是回了宗门一趟,把沈鹤云的命灯拿了出来,摇曳不明,黯淡无光。
期间还有一次,近乎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
这才将行程耽搁下来,留守此地等了又等。
“扔下这些人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别的长老在,没问题!”
叶安安是一刻都等不了了,那些所谓的其他长老,明里暗里排挤他们就算了,仗着自己是丹峰的,克扣别峰的灵石。
就连刚入门的小孩子,一颗两颗的低阶灵石都要交给师尊,当供奉费。
真是越来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