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建摆摆手,示意宋木森放下枪,宋木森犹豫了一会儿,把何松年的配枪拿走,站在一旁,冷冷瞪着他。“我跟你说说这个是什么,这个叫雪上一枝蒿,学名岩乌头。”
张伟建看了一眼老刘,接着说道,
“雪上一枝蒿,中药草本植物,常用于跌打损伤,剧毒!”
何松年脸色惨白,这时候保卫科的老刘从后面车厢走了过来,
看着张伟建几人剑拔弩张的阵势,他不由问道,
“这是怎么了?”
何松年回过神,看向张伟建说道,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伟建盯着何松年,看他一脸无辜,这才松开他手腕。
“老何,跟我来一趟。”
何松年犹豫着没“九八七”敢动,瞄了一眼宋木森手里的枪,
但是不解释清楚也不行,自己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他咬咬牙跟在张伟建身后,往货车车厢走去。
宋木森跟老刘交代了一声,让他先别休息,
等自己回来,跟他换班。
老刘内心挣扎了老半天,也跟着往装货车厢悄悄摸过去。
到货车车厢以后,张伟建给何松年递了支烟,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何松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木森,哭丧着脸把自己的猜想跟张伟建讲了一遍,他说估计是因为自己带队,李副厂长想行方便,找过他两次想往外省倒腾货物,不过都被他婉拒了,何松年看张伟建有点不相信,跟他解释说,
不是自己死板,是李副厂长胃口太大,他要倒卖的东西太多,自己不敢安排人往火车上放,最关键的是他还让自己帮忙往出卖,这何松年更不乐意了,先不说姓李的答应事后给自己那多少钱,他就怕有命挣,到时候没命花。
何松年跟张伟建撩了老底,在厂里李副厂长不敢明着动自己,
是因为自己在工业部有点关系。
要不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李副厂长,这次出发前,姓李的又找了他一次,
这次的东西少,也就几个大包裹。
所以他也没再拒绝,就让人把东西混着货物放在一起了。
他万万没想到,姓李的这个狗日的,会跟自己玩这一手。
说到这儿,何松年还是心有余悸,李副厂长给他的药茶,他已经泡水喝了一次了。
“伟建,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等咱们回去就真相大白了。”
“我喝了一回那个茶,没什么事吧?”
张伟建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何松年说的都是真话,
姓李的知道自己是医生,他不可能跟自己玩这种下毒的手段,“他给你弄了多少那个药茶?”
“得有快两斤了。”
张伟建皱了皱眉头,
“他往里面掺杂的是花朵,不是根茎,毒性不算太大。”
“而且剂量很小,就是长时间喝,怕是也会要人命。”何松年气的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同正竟然如此歹毒,就因为自己没帮他带货,他竟然记恨自己,想致自己于死地。“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何松年摇摇头,“没什么不对,就是拉了两次肚子..0张伟建猛地回头,看向暗处,“出来吧,别猫着了。”老刘挠着头,讪讪笑道,
“你们接着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他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是后悔的要死,自己这么多事干什么?听见了这么多不该听的话,轧钢厂以后怕是没自己的立足之地了。张伟建瞥了一眼老刘,又跟何松年说道,“老何,刚才是我唐突了。”何松年急忙摆手,
“我理解你,换成谁谁都会生气。”张伟建点点头,接着说,
“你要是相信的话,就再忍忍,就当不知道药茶有问题。”“你这时候跟他撕破脸……”
何松年仔细想了想张伟建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对,
真要是跟李同正闹僵,他以后在轧钢厂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李同正的背景他是知道的,张伟建要是不劝自己,自己说不定回去真会找1.6他算账。“行,我听你的,等有机会再跟他算账。”“你们动手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肯定配合你们。”老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就是担心何松年的安全,他狠下心悄悄挪动着步子,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老刘,你先别走。”张伟建喊了他一声,“啊,……那个,我尿急。”老刘小腿肚都有点哆嗦了。“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