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刀娘说话,“你们是华国人吧?”一个声音对她们响起。
吴阿颖和刀娘顺着声音看去,问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柳眉大眼,鼻子高挺,皮肤雪白,一看就不是缅国人,倒像是华国的少数民族女子或E国女子。
吴阿颖礼貌地对她一笑,点点头。
“我叫阿达莱提,是南疆来的,在这刚好一个月了”那女子随即又说道。
“南蛮子,你瞎套什么近乎?”一个长得比较猛、比较黑的女子推了阿达莱提,凶巴巴地说道。
那个猛黑女子见吴阿颖和刀娘看向自己,就冷冰冰地说道:“新来的菜鸟,我给你们说说规矩。”
见此情景,一个身材娇小、肤色黄黑、瓜子脸型、单眼皮、小眼睛的女子也跳过来帮腔“先学规矩,再做人、”
猛黑女子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千穗理你就给她们讲讲我们这的规矩。”
嘭——刀娘突然踢出一脚,把千穗理踢出两米多远摔倒在地,并愤愤地骂道:“操你妈的,什么时候轮到小R鬼子来讲规矩了。”
屋内一下子就寂静了。众人都被刀娘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放肆!”猛黑女子大怒,她握起拳头就朝刀娘面部砸去。
吴阿颖没有出手的意思,她轻移脚步,让开地方。
刀娘立即会意,只见她身形微动,让过猛黑女子那一拳后,双脚狠狠一跺,腾空跃起,头部狠撞猛黑女子的额头。
猛黑女一声惨叫,横身倒地,她拼命抱头打滚。刀娘这一招在缅国武术中叫“头槌”。
周围的人都被刀娘的凶狠果决吓懵逼了,这、这,一言不合,就下死手,也太生猛了吧。
阿达莱提则走进吴阿颖身旁,悄声道:“这回,黑熊遇着克星了。”
“怎么回事?”一声冷喝传来,众人立即排队站立。
千穗理爬起来,指着刀娘气愤地道:“是她,是她不听我们讲规矩,先动的手。”
吴阿颖定睛看去,一名与自己个头差不多的中年女子,剃着寸头,双眼明亮,左嘴角有颗红痣,右手里提着个皮鞭子,正冷冷的盯着刀娘。
突然,她倒退一步,惊异地指着刀娘道:“独狼?刁芸娘!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刀娘听到这话,也仔细打量着对方,随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三夫人呀,没有想到,寨子没了,你瑞玛竟然在这里高就啊。恭喜,恭喜。”
“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这个白眼狼,亏着寨主这么栽培你。”瑞玛气急败坏地道。
“栽培?是谁让我的脸上多了这道疤?是谁害死了我的姐姐?是谁造成了我父母远离村庄、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地?”刀娘暴怒了。
瑞玛是毒刀的三夫人,自毒刀被刀娘杀死后,毒刀原来的手下就树倒猢狲散了。瑞玛后来遭仇家追杀,不得已就投靠了魏美芝,在这里当起了一名教官。
吴阿颖轻轻抓起了她的手臂,无声地安慰着她。
立着“斯巴达克”牌子的30栋房,一间没有标号码的屋子里,魏美芝和刘榕正通过摄像头观看着27栋2704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魏美芝道:“刀娘不愧是被称为‘独狼’的狠人,一句话不满,就暴走。动起手来,凶狠毒辣,干净利落,希望她可以对付得了白无尘吧。
另外,这个吴阿颖看起来也不是花瓶,那个刀娘好像是很听她的。阿榕,你给我多关注这个吴阿颖,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是,我会随时盯着她。”刘榕答应道。
午饭时间到了,各个房间的所有人都排成两行,在号子下,整齐地走到食堂门口。经教官的首肯,才能一个一个地跟着进去。
这个大食堂200多平米,有六个领餐口,每个房间的人都按指定窗口排队。
食堂门口和内部,有许多十分凶悍的男女纠察人员,目光严厉,不停地扫视着每一个打饭的人员。
要求排队时,目视前方,饭盒都要双手端着置于胸前,若没有拿好,就被赶出食堂。
打完饭,统一站在桌子前,待全房间人到齐,一声“放下”,饭盒都一条线地摆在桌子上。
随后一声号子,大家又两手抓住凳子,要求横看一条线,又一声“放下”,凳子落地时,也必须是一条线。
教官认为满意了,才一挥手,可以吃饭了。
吃饭只许一只手,而且还要在八分钟内必须吃完。
阿达莱提轻声告诉吴阿颖,饭里的卡路里刚好够维持生命的,饥饿感是常态,所以一定要吃净。
吃一个中午饭,就这么多规矩,吴阿颖可算看出来了:这纯粹就是故意让你难受,是奴化训练。
2704房间,经过刀娘这么一番折腾,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特别是见到刀娘和吴阿颖时,更都是规规矩矩的。
刀娘让吴阿颖住在被柜子挡住监控的下铺,又把临近下铺住的千穗理撵到别处,自己住下。
黑熊虽然被刀娘打得不轻,但她皮糙肉厚,一夜后就活蹦乱跳起来,就是看向刀娘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那个千穗理更是害怕极了,总躲得远远的。
有几个会来事的,每天都会帮着刀娘和吴阿颖打好洗脸水,挤好牙膏,整理内务。
见刀娘心安理得,吴阿颖也就不再客气和推辞。看来,这里是拳头说了算。
下午,训练开始,刀娘被刘榕叫走,因为她要刺杀白无尘,所以不可能总待在集训营里。
她对吴阿颖道:“小心。”便随刘榕走了。
“嘟嘟嘟——”一阵号音响起,所有的人都迅速跑出房间,到一个宽敞的操场上集合。
吴阿颖约摸着,操场上应该有上千人。总共有10多个方队,一个纵排,就是一个房间的人。
每个方队前,都有十多名教官和纠察队员,他(她)们个个手持短鞭,面目严厉。
只听着一个满脸胡须、浑身肌肉的男子站在台子上,用话筒乌鲁瓦拉地说了一通,吴阿颖一句也没有听明白。阿达莱提解释说,要进行5公里长跑了。
随即十几个方队一律变成四纵,开始陆续朝东部林区移动。所有的教官和纠察队员像是打了鸡血,他(她)们狂吼着、叫骂着,唾沫星子横飞。
吴阿颖她们房间的一个女子鞋带开了,她跑出队伍刚蹲下系鞋带,就有两个男子冲到她跟前,往死里地大声吼叫,竟把那个女子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阿颖边跑边问身边的阿达莱提,如果跑不动咋办。
“跑不动的,就在原地做俯卧撑加起跳,持续到别人跑完为止。”阿达莱提告诉她。
黑熊轻蔑地看着吴阿颖道:“怎么,跑不动了?软弱没人同情。在这里,练死人不犯罪,猝死是常态。”
“嗯,明白了。”吴阿颖朝她笑了笑。心里却产生着冲动:我倒想看看,这个斯巴达克是什么样的人间炼狱。
说完,她对阿达莱提说道:“你先跑着,我去前面看看。”便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前面。
黑熊先是一愣,骂了一句,也快速追去。
20分钟后,吴阿颖站在了一个高岗上,此时到达高岗的人已经有了二十多人。但大部分人都是呼哧带喘、或躺或坐。
“你是新来的吧?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朝吴阿颖飘来。
“上午刚到。”吴阿颖道。那个沙哑女子身材苗条,容貌娇美。
“你是华国来的吧,一听口音就是,我也是来自华国,我叫欧阳易水。”
“啊?”吴阿颖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