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偷偷摸摸搞小动作!”戏尘子八角眉一挑,他嘶着声音说话。
白尘然干笑一声,默默把背后的旗帜拿出,一道[戏道之源]的气息在上面环绕。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语气沉重。
一转眼,戏尘子已然来到面前,带着通红的双眼,距离之近,白尘然看到他鼻腔里传来的恶臭。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戏尘子目光上下打量,颇有兴致地说道:“你把[戏道之源]分为了三份,一份在你的肚子里,一份在我的身上,还有一份在你自己身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一定有一个是真的!”他的语气有些偏执,屋内烛火忽地一闪。
戏尘子俯下身子,血色眼睛瞬间来到他面前,瞳孔幽幽,泛白的双眼里布满蜘蛛网的裂痕,白尘然甚至能闻到他瞳孔里的血丝。
他蓦然内心一悸,戏尘子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就像在抓狂的老人!!是个疯子!
“凡人不能修仙是铁一样的事实,我不相信!”戏尘子眉宇一沉,声音拔高:“问题源头一定出现在你的身上。”
指着白尘然,戏尘子周遭漫着红色雾气,这老不死的竟开启了[戏道域]!
“你在骗我!!”他举起白尘然的胸口,将他提起,然后又将他放下。
“我不可能被一个小娃娃骗到!!假的人是你!!不不!假的人是我!!我不相信!我不为假!”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你!”戏尘子指着他大声怪叫道:“你竟然相信你的谎言!!”
“你那些亲手胡编乱造的修炼法,你竟然相信它是真的!”
“你就是[真]!”
白尘然眉头一挑,戏尘子的状态怎么不对劲,头发凌乱,戏袍脏兮,这位活了最少三百年的在发什么疯!
“不不!”戏尘子摇着头:“你就一个[令戏一命]的娃娃,以你微弱的道行怎么可能成功!”
“假便为假,怎么可能成真!!”
突然,戏尘子睁大眼睛,眼角流下血痕,身上的红袍仿佛张开了巨口,像一只深渊里的恶魔。
“难道?!”他抓着自己的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突然,他脚步一退!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真],我怎么会相信这种修炼之法,我是假的,我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你在骗我!!”
“你告诉我,我是[假],我不为[真]!”
[假]?戏尘子在说自己不相信这个谎言。
“你发疯了吧你,我可没有希望能够骗到你,所以这是真的,我所创造的修炼法是真的,你是[真]还是[假]都不重要!”
“明白吗?戏尘子!”
他摇摇晃晃来到墙边,身子软塌塌顺着倒下,眼神呆滞。
白尘然把嘴一瞥:“喂!你还好吧?”
戏尘子虽说骗自己,但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看起来疯疯癫癫,亦恶亦善的,白尘然也只是想着试一下无妨的态度,他就变成这样。
他有一种师父被他玩坏的感觉!
双手抱胸,白尘然缓缓道:“你不要多想了,修炼法是真的,你不为真。”
“哈哈哈。”戏尘子忽然痴笑起来:“牛娃啊,你还在骗我吗?”
“不!”他摇头,似乎在嘲笑:“是我在骗我自己啊!!我就是[真],我相信你的谎言,牛娃啊,你做的很成功,你就是[戏道]的天才!”
“你继续做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假]做到何种程度!”
莫名其妙!白尘然撇了撇嘴。
戏尘子缓缓起身,带着沉重的语气,双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白尘然,与他的视线交汇:
“牛娃啊,我的七宝儿,老夫我最疼爱你了!”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忍不住,白尘然口中无言,心中一片恶寒,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有[梦成真]能力吧。
看着面前的空无一物,他神秘的师父又突兀的消失。
内心一叹,白尘然抚摸着额头,他师父要是在现代世界,王天明一定给他安排双倍的铁链。
他不禁看向还在闪烁的烛火,微微火光在他的瞳孔里燃烧。
他也有些纳闷。
所以……戏尘子到底是[真]还是是[假]。
貌似不管他是哪种情况,修炼法为[真]的事,它不都可能被改变!因为它就是真的!
戏道之源,用[真]成就[假],它可以说无所不能,但[假]成[真]后被识破,没有人相信,那它就做不了[真],这便是戏道的神奇之处。
戏尘子为何突然发癫,想不明白的白尘然索性不想,他将事情抛至脑后。
云层上,戏尘子盘着双腿,身上的戏袍黯淡无光,他整个人无比颓废的佝偻着身子,双眼涣散。
“我相信你,牛娃儿,我是[真]的,不,我不相信他,我是[假]的!”他就像两个意识在互相争吵。
“可修炼之法怎么解释?”他自问自答。
“难道三百年过去,我还是没有接受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