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落地声轰然响起,白尘然转头望去。
“白兄,幸不辱命,人给抓回来了。”
池鱼潇捏起黑袍人的脑袋,像是拎起小鸡一样,指尖抓着他的太阳穴,将他提起。
身子被提到半空,这一刻黑袍人胆颤到极致!
“袛王教!!你是袛王教的人!”
他疯狂大叫,头颅因为疼痛,双手举起紧紧掐住池鱼潇的手指,想让自己的痛苦小一点。
看着白尘然,他不禁求饶起来:“饶命啊!!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我一命!”
“只要大人愿意饶我一命,我愿意当牛做马!”
白尘然眉头一挑。
袛王教,又是袛王教。
他竖起食指,摇晃,“我没有养牛养马的爱好,你们的生死……还是由它来决定吧。”
它?
就在黑袍人疑惑之际。
白尘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传来轰鸣!
“哗啦啦!”
识海里的戏道经疯狂翻动,霎时,它翻到第三页,金红的纸张骤然亮起。
戏法!!
生死问!
如磬乐~!!
“叮铃铃~”
玉雕乐器,置于架上,击之而鸣,是为如磬!
一件庞大的乐器出现在周身,两个架子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铜形乐器。
白尘然手持引磬,伸手一敲,玉磬顿时发出燕鸣。
月色下,只见他身披朱红戏袍,漆黑瞳孔泛着涟漪,墨发摇曳,身后戏旗如斗笠飘扬,玉雕磬器排列在他周身,发出叮当作响!
“唱戏嘞~”
古怪的音调从他口中传出!
“风萧萧,雪淋淋,如磬嘶鸣~”
“天连雪雾潇龙音,人踪三禽竟相临。树烟惘惘,天地苍茫,枯草凋零~
如是!如是!寒风中荡~”
把头一转,白尘然的目光狠狠刺向猴腮男脸上!
“叮铃!”
一击如磬乐!白尘然手持引磬,将猴腮男的心神提了上来!
他颤抖着双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戏袍袅袅,梵音高荡,两米多高的巨人三色闪烁,恐惧狰狞的龙脉虎视眈眈!
这…这哪里是有一线生机!
一声质问声轻飘飘落在耳中,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重新进入惊恐的高潮。
“我且问你!你之道途,可曾害过凡人性命!可曾伤过无辜之人!可曾作恶多端,可曾杀过老儒妇幼!”
白尘然语速越来越快。
“回答于我!!”
一声一语叩击猴腮男恐惧的心扉!
“扑通!”
他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他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扼住自己的喉咙,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没……没有啊!!大人!”
“哗啦啦!”
识海中戏道经翻腾,如热水抨击在海面上,金色打破云层,一个字迹发出耀眼的光芒!
【假】!!!
“叮~”
如磬发出尖锐的低鸣!
白尘然走到他的身后,将身子缓缓靠在他背后,猴腮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贴着自己的耳朵。
“滑溜!”
耳朵传来湿漉的触觉,白尘然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瞳孔一缩,一道男性低沉的磁音在耳边炸开。
“你说谎了……”
“轰隆!”
一道闷雷,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寒毛立起,全身的五官在疯狂示警!!
下一刻!
“啊——!!”
一道凄厉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他的脸正在快速融化!就像是在经历尸体的腐烂。
仔细看去,有许多虫子进进出出,顷刻间,他就高度腐烂,已然成为一具尸体。
快!!
太快了!
杀一个人不过一息之间!!
戏道经还在翻腾,金色的页片不停地翻转,像是在宣判,里面出现场景,将猴腮男的罪恶如走马灯呈现在眼前。
略微沉吟,白尘然将【真】相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