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白尘然瞬间惊醒。
“大哥,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李落苏递碗过来,还有一双筷子。
白尘然一手接过,目光闪烁,“没什么。”
这里他打算隐瞒,告诉他也无济于事,落苏可帮不了他。
魔心树在他识海里,也不知是好是坏。
它在里面,白尘然总感到膈应。
他拿起碗,闭着眼睛,开始囫囵吞枣起来,滚烫的汤水顺着喉咙流下,一股暖意在腹中升起,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吃完后,他们就休息,白尘然没有敢睡的太熟。
第二天一大早。
金光漫出云层,打破了湿冷的地面。
“施主,施主?”
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尘然打开大门,一张猪脸映入眼帘。
鼻头微动,闻到刺鼻的油污味。
是昨天带路送房的肉佛猪。
“阿弥陀佛。”看到白尘然,他垂着眸,双手合十,“施主,方丈有请。”
白尘然向后一看,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的,大哥。”
李落苏目送着白尘然离开。
这里有大黑山在,那些禽道不敢乱来,白尘然也不用担心。
以他大黑山实力的了解,他一拳就能轻易打爆他们的头。
穿过布满骨头与黑发的小路,他把白尘然带到一处偏殿。
这里是在大雄宝殿的右方,与住所有些距离。
与肉佛猪告别后,白尘然走了进去。
“施主,昨日可歇息的还好?事走的急,还未请教道生的名讳。”
肉和尚映入眼帘。
肥头大耳,袈裟披在肩上,红色袈衣挂在胸前,有着横横竖竖的纹路。
一侧的肩膀夸张地流露出来,有着浓密的腋下毛发。
他坐在蒲团上,原本白软的蒲团变得干巴褐黄。
他整个身子压在上面,前面一张短脚桌,上面备有茶。
香烟袅袅,旁边还有几炷檀香点燃。
他四肢短小粗大,手指也很短,除了一双眼睛眯得像细缝外,其他地方都肥硕,也很油腻。
白尘然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在下画羊垚,多谢贵寺收留,让我等在此暂住,不用受这外面的寒风凛冽。”
“不过。”白尘然语气奇怪,“大清早,不知方丈所为何事?”
肉和尚轻声一笑,两团肉鼓动起来。
“原来是画羊垚道友,只是想与画道友交谈一番,我在此寺待了许久,从未过问外界的情况。”
“想问些外界最近发生的事。”
“那你这是问对人了,修道界里发生的事,我不清楚,但这李国发生的事我知道一二。”白尘然笑道。
“哦?说来听听。”肉和尚提起兴趣,语气有些急不可耐。
“不知你可知道三百年前的两家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
“太仙岭和袛王教。”
听到这两大仙门的名字,肉和尚脸色微变,“他们来了李国?”
“正是,三百年前他们在李国打了起来,没想到他们又发生冲突。
唉,可惜了李国百姓,大冬天的不知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白尘然摇了摇头,“你知道三百年前他们发生的事吗?”
“略有耳闻。”
看着白尘然,肉和尚眼底划过一丝精光,本想借机探出些口风来,一些小野修消息不灵通。
想看看白尘然是何种野修。
他能说出三百年的秘辛来,想来……他在道界也有些名声。
白尘然捏着茶杯,温热传递到指尖,内心冷笑。
【假!】
不知道三百年前的事,不是老妖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无话不谈。
谈外界往事,谈未来打算,谈往日抱负,谈未来理想。
两人你一句画施主,我一句方丈,宛若亲兄弟。
日升东起,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