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打完电话后,有些狗腿的冲着晚嫱笑,“大师,我全部通知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晚嫱一脸疑惑地看着老村长,反问于他,“来这儿做什么?去鬼宅。”
老村长愣住,遂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再打电话通知一下他们?”
晚嫱:“可以!”
老村长:“……”
就不能稍微客气一下么?
这些得道高人还真是……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老村长实际上已经再次拿起老人机又打了一遍电话,转述晚嫱的意思。
…
半个小时后,晚嫱带着薄思思以及老村长一行三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鬼宅外头。
此时的鬼宅不再隐形,故而众人都能看见。
看到那阴森森的宅院以及宅院里头绿得人心里发慌的鬼火,老村长一行三十几人都脸色煞白的厉害。
嗯,被吓得。
村子里的老一辈人做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鬼宅,过着似是掩耳盗铃的生活。
此刻,当那一座鬼宅就那么明明晃晃的出现在大家的目光里,他们自欺欺人那一套彻底行不通了。
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去,残酷的记忆,就都苏醒了。
他们……都是凶手。
而那鬼宅里的看着令人恐惧的一切,才是受害者。
只是……一切对调了位置而已。
“大师,您让老村长把我们都叫过来,要做什么啊?”
“大师,我家里长辈做的事儿,我只是知情者,并没有参与啊。”
“大师……”
“……”
那些人语无伦次地和晚嫱说着话。
熊大熊二这会儿也从人群里看到了各自的爷爷,然后,二人脸色唰的一下白到毫无血色……
他们也参与其中了?
那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鬼宅里面的那些受害者的痛苦之上?
熊大熊二的职业就是警察。
警察啊。
为人民服务。
想到自己祖上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地觉得,自己不配穿这身衣服。
穿着这身衣服,都是给这个职业的人抹黑。
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二人双双脱掉身上的衣服和帽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的车座上。
遂,他们一前一后,道:
“家中长辈做出那样的事情,熊大不配再穿这身衣服。”
“熊二自诩身负浩然正气,没想到居然是施害者的后代,我也不配穿这身衣服。”
随着二人话音落下,他们的爷爷都气到吹胡子瞪眼的。
“混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祖宗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好好的铁饭碗,可不要犯傻。”
老村长也看不了这,很着急地冲熊大熊二喊道:“你们的为人,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不管以前村子里发生了多少事,跟你们都没有关系,都别胡闹。”
其余人也跟着劝道:“熊大熊二,不要任性,赶紧……”
未等他们说完,熊大熊二异口同声,“我意已决!”
老村长等人还想说些什么,继续劝熊大熊二,晚嫱已经清了清嗓子,缓声道:“鬼宅的怨灵如果不能接受你们的忏悔,这事情就解决不了。”
众人惊!
“他们都死了,成了怨灵,哪里还有理智?”
“我们就算是忏悔,他们也不懂啊。”
“是啊大师,总不能让我们用命来抵吧……”
“大师,您……”
“……”
众说纷纭!
晚嫱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施害者的后代的脸,轻轻地叹气,“诸位大限已至,是主动忏悔还是被动忏悔,顺带着赔上一家老小的命,但凭选择了。”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晚嫱如今在国际上的名声,那也是响当当的。
她所说字字句句,都绝不可能掺假。
是自己牺牲,换一家老小平安,还是自己贪生怕死,顺带着赔上一家老小的命,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晚大师,我愿意。”老村长第一个站了出来。
老村长头发花白,一脸愁容,但是目光如炬,坚定不已!
这样的他,感染了其他还在迟疑的人。
只是片刻功夫,他们都异口同声,“我愿意!”
三十几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十分响亮。
熊大熊二闻言,都是脸色一变,上前齐刷刷的跪在了晚嫱面前,“晚大师,我爷爷年事已高,如果真的需要忏悔需要赔上一条命,我愿意代劳。”
晚嫱盯着熊大熊二,刚打算说话,他们二人的爷爷恨铁不成钢的,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怎么能为了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赴死?”
“男儿就该顶天立地,无愧来这世界上一遭。我不要你代劳,我一把岁数了,早活腻了。”
随着两个老头儿话音落下,晚嫱也开了口,“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们两个,别捣乱。”
“思思,把他们看着。”
晚嫱说话间丢了两张定身符出去,定住熊大熊二。
留了薄思思负责在原地看着他们,自己带着老村长等一众人往鬼宅走。
熊大熊二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喊大叫:“晚大师,不要啊。”
“晚大师……”
“……”
可惜啊,没人理他们。
就连薄思思都颇为不耐烦的,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两块布将他们的嘴巴堵了起来。
等他们嘴巴被堵住,不再说话后,她掏了掏耳朵,“让你们吵吵,这下吵不了了吧?该!”
…
晚嫱一行三四十人走进鬼宅,立刻迎面而来难以言喻的,汹涌澎湃的阴森之气。
与此同时,鬼宅的大门被关上,四周开始传来了各种阴森可怖的笑声。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于,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十分瘆人。
除了晚嫱之外的其他人,全都浑身颤抖,有些甚至不争气地吓尿了。
那股子的尿骚味儿,真的刺鼻。
晚嫱嫌弃的抬手挥了挥,语气颇为冷漠,“敢做就要敢当,这就吓尿了?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