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皇上也是被逼无奈,立新后,将你贬至泉州,皆属无奈之举。”
“若非是有将军府撑着,或许......”
孟羽卓话没说完,但是祁时聿听懂了,他没说话,许久无言。
孟羽卓也埋着头,没敢再抬眸多瞧半眼,心底的自责与悔恨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祁时聿慢慢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际,心中多年的郁结,算是被彻底解开。
也终于想通了,那个让他无法相信皇帝的问题。
那便是将军府。
将军府手握军权,皇帝说他与慕容南桦交好,母后则与谢知微是手帕交,若照皇帝所言,又为何会被一个沈家钳制呢?
还有,堂堂将军府,又怎会被几个小贼趁虚而入,抢走刚出生的小姐呢?
何况,当时还有老柱国坐镇。
如今,结合舅舅所言,当时沈家针对的,并非是孟家一家,还有将军府。
将军府在民间声望极高,沈家想对将军府动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便只能借孟家乱将军府阵脚,夺其女,用以牵制将军府。
慕容南桦身在边关,谢知微生产在即,孟家被推至风口浪尖,凭老柱国一人,又如何兼顾得来?
祁时聿眸色渐深,若是他的消息没错,孟家事发之时,亦是这西启国在骚扰边境,慕容南桦才会被拖住。
看来,这沈家的手,不止在北齐国内啊。
“舅舅,我们先回去吧。”祁时聿起身,抖了抖衣摆上的细雪,将孟羽卓拉了起来。
“时聿,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孟羽卓缓了许久,也慢慢将刚刚被再次唤醒的仇恨,堪堪压下。
“不如何,先将这军中的杂碎清理一下,我们慢慢来,不急。”祁时聿淡淡回道。
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再多等几年吗?
他会让沈家,一点一滴还回来的。
孟羽卓点点头,随着祁时聿回到军营,雨泽牵着两匹马跟在身后。
祁时聿在军营外站定:“舅舅,我让雨泽送你进去,今夜之事,你便当不曾发生过。”
“好,舅舅明白,只是时聿......”孟羽卓有些担心的看着祁时聿:“不管你想怎么做,一定要小心。”
祁时聿微微颔首:“我会的,舅舅别担心。”
祁时聿一直在外面等到雨泽出来,“主子,人已经送进去了,现在动手吗?”
祁时聿点头:“今日的人,可认全了?”
雨泽:“认全了,两名副将,一名军师,两个千夫长。”
“嗯,军师与千夫长归你,尸体挂在军营门口。”
话落,人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