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吉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读多少的书,他还真的不知道外头的那些地方和他们不一样,一年居然只种一季度的粮食。
他们这里的粮食被蝗虫吃掉之后,最起码还可以祈盼下一季度的收成呢,而他们一年只盼望一次。
虽然说他们这一季度大概率也没啥可收就是了。
林诗语皱着眉头:“那么严重吗?”
“可不是。”林安吉点头,继续道:“听说那些地方粮食比我们这还要贵,很多商人想在我们这买粮运到那边买。”
“你可不要起这样的小心思。”林诗语叮嘱他一句。
“当然不会。”
林安吉笑的有些勉强,刚开始他确实是想要拿去买的。
谁不想要一夜暴富啊,可家里有妻儿.......
“不会就最好。”林诗语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有命在,以后想要什么都还有机会。”
“是。”
“把家里的粮食藏好,闭上嘴巴,未来几个月可能不会太平。”
林安吉身躯一颤,应声:“是。”
.......
林安吉走后,林诗语坐在椅子上沉思许久。
商人的消息最灵通了,他们这样大肆收购粮食的举动,说明里头的利益之大,也说明这两次天灾带来的后果很严重。
就算不严重,他们这种行为也会加重后果。
不管如何,他们还是得要按照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她按了按发胀的脑袋思索着。
“累了就去躺着,坐在这里做什么?”
林安博一进来就见到她在揉脑袋,不假思索的蹲在她面前,想让她上去,让他背着她回去休息。
林诗语盯着那个单薄的背,沉思了一会儿,果断的爬了上去。
……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被柳氏叫了起来。
今日过来的那些病人都没有回去,在院外打着地铺。
“有个病人不对劲,你去看看。”
林诗语穿好衣鞋,忍受着睡意来袭,疾步的往外走。
“怎么回事?”
“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
那是早上的第一个病人,回话的是病人的妻子。
她回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林诗语。
林诗语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按照她的话去说。
她蹲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
烫得吓人……
“娘,把我屋子里的那坛子酒过来。”
柳氏快步走进屋,给她取来了。
“给他擦,不要碰到伤口。”
那妇女接过,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身体,也许是因为愧疚,她擦拭着极为仔细。
周边的人被他们吵醒了,这时候都围在了一起,拿着自制的火把给她带来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