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廊是闭环,那么假设你走的左侧是内圈,我则是右侧的外圈,当我们朝对方的反方向以相似的速度行进,那我们各自走半圈就会在原位的对面相遇。”
“当我们相遇时,我还是走的外圈,你依旧在内圈,如此情况下,在外界视角来看我们方位确实会交换,但我们看对方的相对方位应该是不变的,仍旧是你左我右。”
“可现在,我们看对方的相对方位还是互换了,这就说明走廊根本不是闭环的,也没有鬼给我们制造鬼打墙。”
“真相极大概率是空间在无知无觉中被扭转,或是我们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控制着转了身。”
“只能说,试图将我们困在这里的那个东西还不够聪明,能想到用类似鬼打墙的方式迷惑我们,却被一个简单的方位问题给弄蒙了。”
黎清勾起唇角,话虽如此,他眼底浮现出的小骄傲还是被白木熙捕捉到了。
白木熙压下了然的笑意,故作正经的凑近,抬手轻轻摸了摸小豹子的头,“是你太聪明了,它骗不了你,我们梨子可优秀了。”
“……你好像在哄上幼儿园的小孩子。”黎清不满的拉下头顶的手,不过,奈何白木熙语气太过认真,他还是被顺了毛,不自觉撇过了头,偷摸扬起下巴。
白木熙好笑的看了他片刻,才开口询问,“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谈回正事,黎清便重新转过头来,沉吟一声,“嗯…赌一把?”
白木熙一挑眉,感兴趣的开口,“赌什么?”
“先不告诉你。”黎清勾唇浅笑,拍了拍身边的墙壁,“闭上眼睛,摸着墙壁走,如果感觉到手下的墙壁消失了,就立刻叫我,全程别睁眼。”
白木熙听此就不多问了,扶着墙壁闭上双眼,在黎清的一声令下后稳步前进。
走了能有十分钟左右,白木熙都没感觉自己手边的墙壁消失,只能听见前方黎清稳步行走的脚步声。
“谁!”
一声惊叫传来,是黄毛的声音,白木熙随之睁开双目,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是我们。”黎清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黄毛惊慌之下挥打来的手掌。
“我去,你们怎么真来了!”黄毛崩溃的叫出声,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忙摸黑向前走,想跑去他们身后,结果就碰到一面墙壁,“md,果然又被封死了!”
而黎清却并未慌张,他先向后伸手摸索,就抓到了白木熙的手腕。
“我在。”白木熙也适时出声。
知道白木熙安全跟了过来,黎清这才有功夫安抚处在崩溃边缘的黄毛的情绪,“别吵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黄毛根本不能完全压下焦躁,他觉得自己状态有些不对劲,缓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憋出句不那么冲的话。
“啧,别吵,我正在现想。”
“哈?!这也叫有办法??”黄毛不敢置信,那股子暴躁又压不住了。
“你现在最好冷静一下,再不加以控制,怨煞之气影响太深是会要命的。”黎清出言警告,也是被吵得烦了。
好在黄毛听劝,主要是他自己也觉出不对,憋了又憋,还是没问怨煞之气是什么,怕再说话又压不住火气,就蹲在原地自己冷静去了。
黎清长舒一口气,总算能自己安静的思考。
方才在走廊有火光衬着,没法看清光源以外的地方,但如今在纯黑的环境下,他的夜视能力就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最令他好奇的还是在之前援救黄毛的时候,为什么就连自己的拘魂索都不能落到井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就找到了答案。
因为在上方,有一道屏障严实的挡在了半路,所以锁链和绳子都无法顺利降下。
黎清掏出手电试图打开,却失败了,他无语的收回手电,眯眼看着上方的屏障,可是实在太暗了,只能看清轮廓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
但他推测,这道屏障应该是透光的,因为黄毛是能看见从井口射下来的光线的,只是像绳索这样的东西无法通过。
黎清无奈收回目光,这才开始思考怎么出去,然而几分钟后他就将拘魂索从腰间解下——已经想到办法了,就像煮泡面一样快速。
他招呼自闭的黄毛让他站起身,将锁链一端绕过黄毛的腰,另一端绕过白木熙,让他们都两手也抓紧缠绕自己的铁链,黎清则将两端缠绕在自己的两条手臂上。
“都后退,直到背部贴上井壁为止。”
二人照做,缓缓后退,到位后便出声告知黎清,黎清自己也是靠在了井壁上。
他控制着拘魂索,让其渐渐回缩至紧绷状态,“都抓紧锁链,绝对不能松手。”
“贴着井壁慢慢向左移动,保持自己两边的铁链都是勒紧的程度,如果感觉自己的后背离开了井壁就赶紧后退调整位置,直到你两边的锁链都恢复紧绷,懂?”
“懂。”白木熙即刻回复。
“……知道了。”黄毛的声音有些迟疑,但也没办法,他能做的只有信任黎清。
“好,那就准备……开始!”黎清一声令下,三人便开始向左缓慢移动。
期间先是黄毛感觉背后一空,他愣了一下,回想起黎清的嘱咐便立刻后退,虽然使整体移动停顿了一瞬,但还是顺利靠上井壁,继续跟着锁链的牵引走动。
此后,白木熙和黎清都先后遇到了这种情况。
而大约十多分钟过后,白木熙再次感受到了背后空荡,锁链却没有松懈的迹象,但他还是谨记黎清的指令,即刻后退,双手亦用力拉着,将黄毛和黎清拽得直向他那边趔趄。
黄毛不知所措,黎清却反应迅速,踉跄一下便迅速稳住身体,扬声喊着,“顺着锁链的力道走,别反抗!”
这一声也让黄毛反应过来,连忙站稳,顺着一边锁链的拉扯,小跑过去。
最后,他只感觉自己和黎清一起挤出了一道小门,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耳边亦传来石门关闭的沉重摩擦声。
“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