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依旧沉默,不过抬起头的眼睛都肿了。
是哭得已经没泪出了。
白娇娇算是明白了,何二桥还想要所谓的颜面。
明明都已经是臭了一条街的烂名声了,还想要保全颜面?!
傅浪也无法子,因为这已经是几年的事情了。有些东西,不挣脱,那就是定格的了。
“那姐姐教你一个方法,你听好咯。”白娇娇实在不忍心,灵机一动,眼里满是悲悯,“你就跟你爹说,你能去赶海挣钱了,每日也能卖个十来文。”
“那岂不是便宜他了。”妹妹冷冷地说,但她依旧很认真地听。
白娇娇摸了摸她的小头顶,笑言:“是便宜他了。不过,你还要跟他说,你老是打我娘,我娘全身都是伤,下不了海水,那就不能赶海了。”
“你两个小的都卖得了十文钱,你娘是大人耶,那岂不是能卖更多的海货卖更多的钱了?”
白娇娇的意思她们听明白了,但多少不乐意:“他会要我们继续赶海的!而且,一样会打娘!”
她们小小的心里,已经不把恶魔当爹了。
他不配!她们也不乐意给了钱他花天酒地,把他的胃口养大,何况一样打她们!更是打娘!
白娇娇长叹一口气:“可是不这样的话,你娘拿不出钱,那就只能一直挨打,到时一不小心受到很重的伤……那就可能下不来床了……”
两姐妹都握紧了拳头。
……
白娇娇感觉到这条路有些长了,因为她总是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喊。
上到一个转弯的时候,她依稀觉得那间屋子就是何二桥家。
里面有个男人的黑点正在骂骂咧咧地走向门口。
“浪哥?你看,是那谁的家吗?”
傅浪定睛一看,肯定了:“是。”
门应该是开了,两姐妹进来了。她们手牵着手,似乎是说了很多话,还给了他十文钱。
男人很是不满意,给她们甩了一巴掌,直接就把两姐妹打到趴倒在地。
白娇娇紧张了一下。
男人高兴地把玩着几枚铜钱,出门了。
两姐妹利索地起身,去锁门,然后跑向里屋……
“希望何二桥早点死。”白娇娇恶狠狠地说,“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打自己的妻子,打自己的骨肉,不事工,不事家,只会伸手要钱,要不得就打,浑然把这个家当成泄气和索取的地方。”
“这样的人就应该早死!”
傅浪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伸出手指就发誓:“娇娇,我就不是这样的人,你看,我就不会,而且我家,我爹娘你也见着了,可好了,讲道理的,我们不会虐待你的。”
白娇娇眯起了眼。
傅浪后背一凉:“根本就不会虐待,我说错了。”
“不过,你说二桥早死……要是死了,他媳妇估计更难过活了。”
“怎么会呢?”白娇娇不解,“有一双手,怎么会饿死呢?就算这渔村规矩大,总说女人不能上船,会碍着你们男人。”
“如果,船上都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