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白娇娇也瞧着了,暗忖,他们不是去开族中大会吗?
在她那里看着,就像是动员大会似的。
院子里的小鸡仔在骄傲而凶猛的老母鸡的带领下,掂着粉色的小脚丫子,在兄弟姐妹的推搡之下,在地上留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梅花印。
一行人走了进来,路过之时,老母鸡还觉得是要进攻,头上、脖子上的毛全都炸了开来,翅膀支棱着要张开,嘴里的脏话已经不停落地荡进了大家的耳里:“咕咕!咕咕咕!咕!”
谢绿烟连忙用脚把老母鸡撇到一侧,很自然地跟傅二公和傅三公说:“欸,家里的母鸡带小鸡仔,都这么凶的。”
傅三公则背着手,随意地看着这院子里处处可见的架子,那充满了生活气息,跟他们之前来主持公道时,院子里的寂静和空落,完全不一样了。
像极了有底蕴的农家,有了处处可闻的家味,还有种从容的淡定。
这角落里的牛棚,甩着尾巴的牛犊,立马吸引了两位族老。
傅二公快步走过去,摸着那牛犊子身上一根根的说不上是柔顺的毛,那近距离倒影的他的老脸,他还更加凑近去瞧。
牛犊子的眼帘扑闪,圆咕噜的黑漆漆的,又有精气神又健硕。
“嘿!大头,有牛了啊!如今这牛车也是置办上了。听着他们说没啥感觉,见着了,这院子里。”傅三公爽气地拍了拍傅大头的肩膀,手指着这院子里的架子,菜地,那飘飞的小蝴蝶,那满院子走的小鸡仔。
他突然觉得自己家不香了。
“你家啊,苦尽甘来了!你爹娘要是知道,指不定多高兴呢!就应该是这样的兴头,继续下去,指不定以后你们家就还能在我们傅家族谱上留下一名呢!”
傅大头被夸得眼睛一红。
爹娘……苦了半辈子,最后也是在床上走的。
“欸,是!我值当得了什么,我都半个残废了。娃子们不嫌我累赘,有啥的一起好好干,把我们傅家好好撑起来,有口饱饭吃就好了。”
傅二公看着傅大头,笑了笑,再摸了摸牛犊子的腱子肉,就走向了屋檐下的小桌子。
那小桌子之前她们拿来刮鱼糜的,不高不矮,如今正好待客。
傅二公和傅三公一左一右坐下,傅大头也坐下,傅浪和傅波也是傅二公叫了,才搬了凳子来坐。
白娇娇与谢绿烟都很默契,拿出在镇上买的瓜子,那是炒制过的葵花子,不是他们自家晒制的那种南瓜子,撑了满满一叠,放在了桌子中间。
这样的有礼的待遇,在农家已经是不错了。
傅二公看着这炒制的葵花子,眨了眨眼,总算对今日所来之事,有了一点认知。
应该是真的。
谢绿烟也搬来凳子,让白娇娇也坐下了。
傅浪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娘子,刚刚他已经趁傅二公他们去看牛犊子的时候,告知了她。
白娇娇也没有这种被人推上来的突兀感,反而沉吟了一会。
倒也是个好机会。
她一直都想造船,可这古代造船需要的人工,木料,所费时间和场地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