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啊,她不计较,说了不用办那就不用办咯。”
话一落,两个闺蜜都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她这个做婆母的,具体什么意思,就她们自己知道了。
谢绿烟高兴地说完,瞧着她们那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呀,你们咋想我的,我就是那恶婆娘?”谢绿烟分别给她们一个推搡,“娇娇那会子来我们家,那完全就是下嫁!”
“这么好的一个闺女,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他们傅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要是这会子啊,我就根本想都不敢想!”
没等她们想明白为啥呢,谢绿烟又说了。
“娇娇性子好,说了不举办,可我们哪是那样的人。大波有的,大浪也要有;天晴有的,娇娇也一定要有!我跟他们爹说好了,到时娇娇生下孩子,第一胎,不管男女,我们就大办特办,把他们的结婚酒也给补上,全了这一次。”
谢绿烟说完,看着俩震惊的模样,得意洋洋的:“咋的,不说我是恶婆母了吧。我也做过姑娘家,哪能不明白呢?该有的,现在日子没那么紧巴了,自然是要做的!”
二宁娘摇摇头,不是很认同:“欸,要我说,那倒也不必了,毕竟娇娇都进门了,办不办一个样,她还能另嫁了?”
“二宁娘。”大壮娘先反对,“日子过得不好,怎么不能和离了。反正啊,不是我们家的事,就让正主管吧。”
谢绿烟摇摇头,想起白娇娇那娇俏的模样,心里可比傅浪都要宝贝他的媳妇,全然是当闺女了。
而家里的一番争论,白娇娇自然是没有通天耳的。
今日的她也收拾得妥妥当当,把银钗都拿出来戴上了,好生一番正髻,带着流苏,此时在傅浪的邻侧,看着那大船在拖拽之下,来到了码头边。
码头已经空出了一个位置,就等着鸟船下了海,扬帆进入码头了。
“浪哥,二公和三公他们是在念什么?”白娇娇好奇地问。
只见那拉了绣布的可移动的神台上跃然着一位目露慈爱的女子,那就是妈祖娘娘了。
二公和三公带着几位族里很是说得上话的男子都跪在了身后,嘴里默念着一堆的与妈祖对话的喃喃细语。
“妈祖娘娘在上,今有傅姓族人在此祈求新船下海,扬帆起航……”
“傅姓族人,愿日日长明油灯,常伴左右……祈求妈祖娘娘保佑一路平安……”
白娇娇等了好一会,傅二公和傅三公才念完。
说来也神了,神台上的香烟袅袅,汩汩而上,清风徐来,似乎就是妈祖娘娘重回一般。
傅二公大喊:“大吉!”
“大吉!”
而后的一堆傅姓族人,不约而同地跪下来,虔诚地朝着神台,朝着那伫立的鸟船,朝着大海,朝着那朝阳,朝着那远方,跪拜三次。
白娇娇自然也是要的。
神明一事,不可不信。
毕竟她的存在,就很诡异了。
跪拜之后,傅二公和傅三公就叫了傅浪和白娇娇上前,与傅家的三位在镇上还颇有一番事业了的老爷们闲聊。
他们心下讶异,但并不会在现在这种场合问出来。
傅浪因为是白娇娇的亲传弟子,这般也是很能说得上鸟船的一些具体事宜的。
慢慢地,大家都以为是傅浪得了高人指点,这般又会做买卖,又会造船,实在是堡渔村的一大事了。
不少人都开始攀附傅浪,特别是一些有念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