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唢呐也是吹得震天的响,堡渔村能与傅大头扯上点关系的人,都来了。
毕竟傅大头家如今是蒸蒸日上啊,还与好些贵人扯上了关系,那苟大人也是与那大头的大儿媳有些相熟的模样啊!
“来啦?”谢绿烟在一群妇人的相拥之下,找到了那正与一群男人瞎儿乱聊的傅大头,一把扯开,“各位,我家二儿媳来啦!我家大头等下再与你们好好喝上几杯啊!”
“好好好!我们也看新娘子去!”
“看拜堂咯,看拜堂咯!”
傅大头今日与谢绿烟都是齐头齐脸的,穿得十分的板正。全身上下,连带鞋子都是新媳妇送来的自己缝制的,怎能说不好?
谢绿烟与傅大头相依走着,让各位叔伯一起进来瞧个热闹,脸上的笑容张得都要僵硬了。
转过头来,就压低了声音警告傅大头:“怎么,他们捧你,你就找不着北了?我们家还是踩在泥里的呢!但凡你被他们骗得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的,坏了我们家如今的好风水的,你就等着被我扫地出门吧!”
傅大头那满脑子做买卖的心思顿时被那转头又对着老婆子笑嘻嘻嘘寒问暖的体贴模样,给吓得全身都冷静了下来。
热浪带着他左边的袖子软乎乎的,他顿时脑子清醒了。
满院子都是来来往往的粗布麻衣的乡亲们,他们随和地坐着,吐着一地的瓜子皮。
露天的厨房搭建在浴室之外侧,棚子一搭,院子就挤得不得了似的。
而那满院子绕着桌椅走的小童,时而穿梭着大人的腿脚,时而钻过那桌脚,时而引起大人的斥骂。
那破烂的屋檐如今扫洗干净,贴满了红喜字和窗花。
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站在门外,接引着那刚下了轿子的新妇,踏过火盆。
白娇娇那不要钱的好话一个劲地说出来,逗得围堵在院门口的宾客喜笑颜开,喝彩连连。
自己的小院,哪里有这么多人过。傅大头顿时清醒了,他看着自己的老妻那鬓角的白发,头上插的银钗,还是白娇娇买的,不是他买的。
“绿烟。”
“好啦,别说了,坐好。”
须臾,白娇娇和傅浪就接引新婚的夫妇进了院子,一人一碗太平鸡面。
新郎的碗里是鸡头和鸡翅,新娘的碗里是鸡爪和鸡翅,都有两个太平蛋,取的是持家有方,平平安安,多子多福的意思。
傅波吃了一个蛋还想吃一个,白娇娇连忙制止了,颜色阻止。
傅波顿时想起了交待,憨厚地说:“我差点忘了,就记得瞧媳妇了。”
他的话让何天晴低下了头,似乎在害羞。
而围在身侧的儿郎们哄笑:“果真是疼媳妇的!”
“今晚的洞房可得好好闹了!”
傅浪用了一胳膊制止了兴奋的皮子,眼神却是与白娇娇对上。
这傻子!白娇娇暗骂道,这会子瞧她,大家都要怎么想啊!
凌乱之中,白娇娇那欲语还休的嗔骂与憨笑的傅浪的互动,就落入了何天定和何天明的眼里。
何天问却是在眼巡他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