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离儿!要我说多少次,你怎么就改不过来,这样下去,早晚要坏事的!”
陈氏慌张的将房门关上,对着屋子里的男人数落起来。
男人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墨色衣衫,懒懒的瘫在椅子上,那没有正形的模样跟苏狸记忆中的爹爹重合在一起。
好吃懒做,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什么事情都是小喜子她娘做,这个爹,可以说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椅子上的方陌生侧了侧身子,又掏掏耳朵,对陈氏的唠叨没有半点反应。
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的陈氏火从心起,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方陌生的脑门上。
男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懒洋洋的瞅了她一眼,嘴里抱怨着。
“要不是你贪财,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孩子的名字也叫不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还不如在县城待的自在。”
一句抱怨,成功的将陈氏心中的怒火越点越旺,喷发出来。
“方陌生!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要不是你没出息,养不起我们母子,我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我贪财?这些银子,你少花了么?”
“我凭什么不能花?这钱本就该有我一半,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别有事没事就用那些陈年旧事来砸我,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嫁给我的,如今又总是说这些做什么!”
方陌生脸上的冷笑彻底刺激到陈氏了,她知道方陌生不是个好东西,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
“我死皮赖脸?是你占了我的身子,我不嫁给你还能怎么办?方陌生,我算是看透你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好吃懒做,没想到却是骨子里就烂透了!”
“这十多年,都是靠着我的嫁妆养家糊口,你一个大男人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睡就是吃,你跟猪有什么区别,儿子要我养,你也要我养,如果不是五年前那件事,我们早就饿死了!如今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有能耐,你倒是出去赚钱啊!窝囊废……”
方陌生被陈氏劈头盖脸一顿骂,偏偏对方说得还没错,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疯婆娘!我懒得跟你计较!’,紧接着一脚踹开房门,故作潇洒的离开院子。
裴仲趴在房顶上,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瞧了瞧旁边小姑娘的脸色,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这小太监,家里关系真是错综复杂,就还挺可怜的。
惹人怜爱的苏狸将瓦片放回原位,面无表情的给裴仲做了个下去的手势,紧接着就被裴仲再一次拎了起来。
还不等两人站稳,就对上脸色黑黑,表情臭的要死的桓王爷。
褚逸凉飕飕的目光落在裴仲放在小丫头肩膀处的爪子上,眼神犀利,似乎想要将那爪子射穿个洞。
偏偏裴仲毫无自觉,只是行礼的时候顺便将手收了回来,躲过一劫。
【这气氛怎么了,我为什么莫名的心虚?我也没做什么吧?】
苏狸左瞧瞧右看看,忐忑的爪子在桓王殿下蹲下身后,自然而然的搂了上去。
直到趴在王爷的后背上时,才后知后觉的想着。
【习惯真可怕,总觉得我把王爷当坐骑了,真是罪过,罪过。】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王爷不会觉得我没大没小吧,万一以后闹掰了,事后算账了怎么办。】
打定主意的苏狸搂着王爷的脖子,凑得更近了,浅浅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成功的让某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王爷?”
裴仲突然凑近的大脸将这点气氛成功驱散,褚逸叹了口气,将小丫头向上提了提,轻声警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