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炔害怕的躲在黑衣人身后,还未站稳,便被黑衣人一把拽住胳膊,用力向前一推,直冲着聂子穆冲撞过去。
“你带着大公子撤退,我断后,走!”
黑衣人护着同伴将目标带走之后,提剑加入争斗,刀光剑影,身手利落,然而,终究是寡不敌众。
眼前这一幕,简直荒唐到可笑……
宁三呆呆的站着,任由冰凉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毫无抵抗之心。
原来,对方想救的,只有大哥一人。
他和二哥,不过是用来挡刀,掩人耳目的靶子而已。
为了活命,他还大逆不道的伤了爹,到头来,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不过一刻钟,这场荒唐的闹剧就落幕,两人被重新收押回牢房。
宁炔因为抵抗,此刻鼻青脸肿,手臂脱臼,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刺激不小。
“两位少爷负隅抵抗,闭口不言其它,本官还以为背后有人,没想到,不过就是两枚弃子。如此费尽心思遮掩,就为了帮宁大公子越狱,果真是兄弟情深,下官敬佩得紧。”
聂子穆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将宁炔紧绷的神经彻底剪断,突然冲到牢门边,将脑袋死死的贴着栅栏,神经兮兮的开口。
“兄弟?不是兄弟!你们都被他骗了!你们以为是我连累了宁家么?不是的!是他!是他先开始的!”
“五年前,有人送了大哥一女子,他顾虑大嫂的母族,不敢纳妾,就将人赠予我,呵呵,说的好听,也只不过是养在我的院子里,方便他一逞兽欲罢了!”
“有一日,我回到院子里,发现那女子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衣衫尽褪,整个人被拦腰斩断,而大哥,手里握着匕首,满面鲜血,像个疯子一样冲着我笑。
他威胁我,若是说出去,便将我也拖下水,他是爹娘眼中的温润识礼的谦谦君子,我是不学无术调皮捣蛋的少爷,若是他一口咬定,没人会相信我的!
就这样,那女人被我们扔进了后院荒废的井水中,不见天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摆脱不了,无处诉说,性格越发古怪暴躁,偏偏大哥就像是阴魂一般,终日围着我,经久不散。
时间长了,我也麻木了,两年前的中秋宴会上,喝的多了些,去茅房的路上,不知怎么的就被引到公主的寝宫,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公主她已经……
若不是大哥及时赶到,将我带走,两年前宁家怕是就要满门抄斩了。
从那之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为他打掩护,分尸,抛尸,做的多了,就麻木了。
大哥每隔一段时间,会送我一堆银票,我知道,他和一些官员暗中勾结,互相包庇,不过我不在乎。
我以为我们是互相掌控彼此秘密,无法分割的存在,可是,他竟然丢下我,丢了我!”
“他凭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凭什么抛下我!要死也应该一起死!是他先将我落下地狱的!”
“你们快去抓他,去抓他啊!连一个犯人都拦不住,废物,都是废物!”
宁炔撕心裂肺的怒喊声尖锐刺耳,尖叫后又发疯一般四处乱撞,很快便头破血流,狱卒急忙上前将人打晕,连同角落里虚弱不堪的宁国公一起,带出去看大夫。
宁三苦笑着看着宁国公的背影,颓废的坐到地上,仰着头看向刑部侍郎聂大人。
“明日就要行刑了,大人何必浪费精力,爹爹虽然虚弱,明日午时……还是挺得住的,今日救了,明日处斩,有什么意义呢……”
聂子穆忽然一笑,弯着腰凑近,冷清的眉目沾染上狡黠。
“谁跟你说的……明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