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着，倒真像是姐妹情深，但苏狸不信，她可是扬言要做皇后的人，怎么可能与其他嫔妃互换真心，有鬼，定然有鬼。

还有惠妃娘娘，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样忧心，她不肯说，夏堇不知道，难不成，她还要去问雪妃么。

……

老皇帝发现，惠妃与自己疏离了，往日里生病，都会柔柔弱弱的唤他皇上，握着他的手，安稳睡下才放心。

可是如今，惠妃不要他的手，不对他笑，说出口的话弱弱的，但是一点也不温柔了。

“皇上，臣妾困了，皇上快些回去吧，有夏堇她们照看，臣妾无碍。”

你瞧瞧，这话明明是对他说的，但是那脑袋怎么冲着床另一侧呢？

老皇帝烦闷极了，自打进了这清仁宫，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不顺他心意，这皇帝当的，真是烦死了。

龙辇上的老皇帝阴气阵阵，苏狸也神色恹恹提不起精神，一行人急匆匆的去，蔫蔫的回来，吓得苏公公差点哭爹喊娘。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十月下旬，天色开始冷了，没有日头的时候，指尖在外很快便冻透了，早晚阴凉之时，隐隐可见雾气昭昭。

随着天气变冷，雪妃到清仁宫走动的次数渐渐少了下来，再后来干脆便蜗居在风雪宫，分毫不肯出。

苏狸见她消停了，便也安心开始准备狩猎之事，跟着二师父里里外外忙碌着，有用的没用的准备一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一去不返了呢。

老皇帝高兴之余，赏了她一身裘衣，灰扑扑的，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毛所制，与雪妃白绒绒的狐裘比起来，十分寒碜，不过，还挺厚实。

然而再厚实，它也就是个披风，挡住了上面挡不住下面，丝丝凉气顺着脖颈还有腿下往身上钻。

在外面站得久了，冻得四肢发麻，苏狸顶着红彤彤的鼻头脸蛋，躲回凤阳宫瑟瑟发抖。

“嬷嬷，我有一个颇为冒犯的想法……”

狩猎出宫的前一日，苏狸与钱嬷嬷两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许久，而后针针线线的忘记送，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九皇子扒在房门上，被丫鬟揪下来数次，想要偷看的心思无疾而终。

出宫这日，苏狸顶着钱嬷嬷为她特制的小帽子，兴冲冲的来到乾青殿与老皇帝汇合，摇晃的身影像个肉嘟嘟的大粽子。

老皇帝踏上马车的脚丫顿住了，看着小丫头的神情活像见了鬼，委实有失风度。

那身影圆润无度，粗壮不似凡人，臃肿的身躯挥舞着壮硕的四肢，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十足的笨拙。

苏文盛瞧着小丫头跌跌撞撞没个正形的样子，下意识接上一把。

掌心下软软囔囔的触感令苏公公眉目一惊，不可思议的开口。

“你这不会是……”

“就是它，我让钱嬷嬷稍微改了一下，如今暖和多了。”

苏公公举着小丫头的胳膊，态度虔诚而悲痛。

这是咸丰去年进贡的貂皮裘衣，一共就两件，价值万钱，就……这么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