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天,冷冷的地,平西将军赤条条的躺在冰天雪地中,身下雪水一小摊,体温逐渐下降,那是迷药都抵挡不住的寒冷。
叫醒他的不是裴仲的大耳瓜子,也不是赤身裸体的羞耻,而是身下某处醉人的疼痛。
“冷……下面冷~”
“王爷,醒了,用不用……”
裴仲站起身,指指柴房,并未明言,就见自家主子勾着唇角摇了摇头。
“不用,你去外面看着,任何人不得靠近,皇上也不行。”
最后几个字清晰的传进平西将军耳中,颤颤巍巍正在遮羞的双手一僵,戒备的抬头。
褚逸仿佛并未看见对方的忌惮,捏着雪球的动作不停,直到那雪微微融化,凝结成更为结实的冰团,才不怀好意的眨眨眼,向着平西将军拼命护着的部位砸去。
“桓王!士可杀不可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倒是问啊!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肯说!”
愤怒间,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不小心瞄到桓王身后摞成小山的雪团子。
“……”
紧接着,那雪球如雨后春笋般向卓生砸了过来,捂住上面捂不住下面,坚硬的的冰雪砸得他哪儿哪儿都疼,偏偏手脚无力,反抗无能。
内力被封,身体被冻得僵硬,如此这般折腾下来,破天荒的竟然感受到一丝温暖。
又疼又暖……真的是……
抛出手中最后一个冰疙瘩,褚逸拍拍手,终于玩够了,将人一脚踢向柴房,而后一同迈了进去。
倘若那人是个有骨气的,就该咬舌自尽,实在不行,找根木棍撞死也行。
可惜,这人不仅没骨气,还心比天大,只想留着一条命,待来日有机会,将今日之辱百般奉还。
“桓王殿下就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这么做的么?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
“是淑妃。”王爷神色淡淡。
平西将军额头青筋直跳,整个人被噎了一下,试图用木柴挡住一丝春光。
“她?若不是她,这沁蝶我本打算明日再用,都怪她自作主张,坏了我的好事!不过王爷,那蠢货可不是我的主子。”
“那就是谭岳。”褚逸漫不经心踩着树枝。
自以为拿捏了重要证据的男人一愣,随即大惊。
“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你……”
男人最后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褚逸不耐烦的将带着尖刺的木棍拔出来扔掉,视线落在对方血肉模糊的却依旧能看清刺身的胸膛上,烦躁的来回踱步。
他找来了。
尽管目标不是她,但……
京城也不安全了。
褚逸交代完剩下的事情,踩着黑夜的尾巴,一路走到小丫头门前落定。
一双手举起来又放下,踌躇不决,直到天色渐亮才拖着心事重重逃回房间,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