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林衣年盯看着手中糖葫芦,迟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干嘛?哄他吗?
不可能,左靔然那个榆木脑袋,或许根本没发现他生气了。
如此想着,他重重哼了一声,将手中糖葫芦直接丢给一懒。
“殿下,您这是做甚?”一懒不解。
“赏你了。”林衣年面无表情道。
单纯的一懒哪里会想那么多,只以为是殿下不爱吃糖葫芦,想让他帮忙解决,所以便欣然接受了。
他握着糖葫芦,欢喜上眉梢,可还没入口,糖葫芦又给林衣年抢了回去。
一懒纳闷了:“殿下,不是赏奴了么……”
林衣年偏过头,表情不甚自然地说道:“本宫反悔了。”
“啊~”一懒一脸颓丧,撅起嘴,失望极了。
林衣年瞟了他一眼,心里怪他没出息,可嘴上却说着:“下次本宫再请你吃,行了吧。”
“好啊!”
有了这句承诺,一懒即刻打起了精神,憨憨笑了两声。
惹得林衣年朝他翻了一记白眼。
醉香楼天号包间。
花长忆开封了一坛梅子酒,馥郁酒香瞬间充斥满整个房间。
“林小姐和夫郎是怎么认识的?”他一边为林藏烟和辛在水斟酒,一边问着。
林藏烟微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认识的?难不成她要说是自己翻人家院墙时无意撞见的?
荒唐,堂堂天子,此事说出去还不得让别人笑话一辈子。
“我们……”她有些语塞,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打发。
倒没想到辛在水开口解了难。
“有一次,从靳北来了个富商,在洛湖画舫举行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宴饮活动,惹得许多小姐公子都跑去凑热闹。”
那靳北富商喜爱朱弦玉磬,设置了一场曲乐比赛,声称若有谁能以乐音打动她,便送出一面以千年紫檀木制成的琵琶。
李无书是辛在水的邻家姐姐,年长辛在水五岁,两人从小关系就很要好。辛在水还被养在闺阁中时,李无书高中状元就早早娶夫了。
也就是那日,李无书请求辛在水帮忙挑选她夫郎的生日贺礼。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男儿家喜欢什么,”她一脸苦恼,“上次我送给他一块猪骨制成的簪子,他嫌弃了好久,从没拿出来戴过。”
极少会有男子戴一根削细的猪骨出门呢。
对此,辛在水着实有些忍俊不禁。
思考要送什么礼,的确是一件难事,但那天的乐曲比赛传得沸沸扬扬,洛湖之外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所提到的奖励落入辛在水耳中,他便来兴趣。
若以这面琵琶作为生日贺礼,是再好不过了。
“花掌柜是在问你,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老扯那李无书作甚?”林藏烟轻扯嘴角,明显不太乐意。
辛在水呆滞一瞬,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很快就要说到了。”
有此想法,辛在水和李无心便毫不磨蹭地上了洛湖画舫。
赶到时,恰逢有人在那富商面前弹奏瑟声。但看富商神情,平淡得无波无澜,估计是不怎么欢喜。
“难道这南境之内就没有音乐才子么?”
富商以为此行定是要败兴而归的,哪知辛在水抱着爱琴风听走了出来。
“见过姑娘。”他朝富商微微欠身。虽戴着面纱,却长身玉立、仪态端庄、气质出尘,顿时吸引了座下宾客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