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几日,肖贵君一直待在宁心殿里照顾陛下。”嫦余舒着面容,对着面前的辛在水讪笑道,“看陛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不少,想必过不了几日,身子就康健起来了。”
辛在水轻轻点头,不置言语。
诺米在旁看着,适时上前。
“劳烦姑姑跑一趟了。”他向嫦余微微欠身,面上挂着一抹礼貌的微笑。
“额……”嫦余一脸窘相。这是、赶自己走?
“那、奴先告退了。”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
诺米眉眼弯弯,在心里称赞她的识趣。
辛在水独站在院中,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
“哎哟!”
忽然,一道充满稚气的痛呼勾去了辛在水的注意。
他扭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院墙,瞧见青石板地上躺着一个打滚的小小身影。
“小殿下?”辛在水惊诧。她莫不是淘气爬墙,从墙上摔了下来?
辛在水忙快步走去,踞下身,查看她是否受伤。
林清宴的后背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此时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直不起身来。
当她瞧见面前之人,不知怎的,即刻就变得委屈起来:“君后,孤摔得好疼啊。”
担心浮上眼眸,辛在水没敢轻举妄动:“小殿下哪里疼?本宫让人去唤太医。”
诺米刚送完嫦余回来,又被辛在水打发去请太医了……
“幸好没有摔到脑袋,多涂点膏药就可以了。”太医如是说道。
“没有大碍就好。”辛在水放松了身子。
林清宴乖巧地端坐在交椅上,脚底甚至够不着地板。
太医走后,这房里的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竟让林清宴感到有些心虚。
她想偷偷瞄一眼辛在水,岂料被人当场抓包。
“小殿下,为何爬墙啊?”辛在水故作冷冽。
“今日旬假!”林清宴以为他会像林藏烟一样责怪自己不认真听学,率先解释道。
辛在水愣了愣,更加疑惑:“旬假?旬假的时候,小殿下喜欢爬墙?”这难道是什么时兴的娱乐活动么?
林清宴噎住了。
才不是,她就是、想来找他嘛。
可林清宴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愣是把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模模糊糊。
辛在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神情无奈。
林清宴依旧读不懂辛在水的表情,总是凉凉的,让人把握不准是开心还是生气。
读不懂,她就一律按生气来处理。
生气的人,需要哄。
林清宴早有准备,或者说,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此。
小家伙从略显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朵红艳艳的石榴花,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辛在水:“给您。”
辛在水一双眸子亮了亮,有些意外的惊喜:“小殿下送本宫花?”
林清宴重重点了点头。
“多谢小殿下。”辛在水笑笑,心情尤其愉悦。
他轻柔地摸了摸林清宴的脑袋,浅笑着多说了一句:“本宫也挺喜欢小殿下的。”
或许在外人听来,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林清宴是懂的。
她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小脸腾红垂下了头,把玩起自己的短手指来。
原来君后还记得,她上次说过的话。
如果、想让一个人喜欢自己,那就、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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