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我刺绣。”
“他送了我一个荷包。”
“我可以偷看小人书。”
“我想看,可以让宫仆搬来一堆供我光明正大地看,而且我还能偷溜出宫,你能么?”
“……我有亲哥哥。”
“我有亲姐姐。我姐姐还是皇帝。”林衣年扬起下巴,一脸嘚瑟,“怎么样?比不过了吧?”
云朝意一时语塞,静默半天才缓缓偏过头,不爽地“切”了一声。
怎会如此?他竟是……完败!
云且眠扶额长叹,属实无奈。
可真是两个活宝。
辛在水在一旁听得意犹未尽,唇角始终缀一抹淡笑。
有风来,拂走了他方才从枝头摘下、放在桌面的一朵黄花。
风又将它半路抛弃,掷落在地,跌碎了两片花瓣。
云且眠靠得近,离了位置,前去弯身拾起。
林衣年眼尖,即刻发现了他挂在腰间的玉佩。
“这玉佩,好生眼熟啊。”他嘀咕道。
云朝意听见,顺着视线望去,同样落在云且眠腰间。
“那枚玉佩么?哥哥宝贵着呢,谁也不能碰,摸一摸他都要瞪你一眼,有时候恨不能一天擦它个百八十遍。”
也不知他到底从哪儿得来这样的一块玉佩,纹路繁复精美,如此特别。
林衣年苦思冥想,到底是没想起自己究竟从哪儿见过诸如此类的图案。
云且眠拾花而来,云朝意即刻住了嘴,并且递给林衣年一个眼神。
他知道云且眠不喜欢别人问起这块玉佩的由来,甚至是任何与这玉佩有关的事情。
林衣年得到提醒,针对玉佩一事便不再多言,反正他也实在想不起来了。
“东平王、也就是我大皇姐,昨日已回到帝都。两日后的中秋宴,她也会出席。”林衣年起了另一个话头。
“你们应该都没见过她罢?”
“你这难道不是废话?”云朝意的语气毫不客气。
东平王去往九江那一年,他和云且眠刚好被纳入后宫,可其间差了几个月,便错过了。
辛在水入宫比他们俩晚得多,更不可能见过。
“她是个怎样的人?”云且眠随口一问。
民间似乎没多少她的传闻,晚几年出生的孩提,似乎都不知道宫里有这一号人物。
“她么?”林衣年托腮思索,“总是沉默寡言的,什么情绪都不外露,开心难过,似乎都一个表情。”
“有人说她残暴,手段比起皇姐,更毒辣、激进。她们两人的性格相差甚远,我也唤她一声阿姊,可毕竟不是同一个父亲所生,到底还是有那么一层隔阂,反正,她似乎没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
“她因什么原因自请离京啊?”云朝意好奇得很,于是问。
辛在水也不自觉竖起耳朵聆听。无疑,他在意这一点。
提到这个,林衣年就来劲了,两眼闪过一道光:“皇姐曾经与我提过一嘴,按着大皇姐的话来说就是……”
“这帝都,已没了孤牵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