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我是妖女,我可曾做过何事,危害过昭仪啊?”卢忆荪说。
卢昭仪不答话。
“我不过是处置了皇后、恭嫔、秦王、许王四人而已,皇后与秦王母子二人,勾结外臣,谋求储君之位,秦王资质平平,根本就不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若是让他当上太子,当今陛下开创的乾元盛世,可就要断送在他的手中了。”
卢忆荪接着说,“再者说,皇后的哥哥是当朝的大司马大将军,是当时发起大黎与大虞战事的始作俑者,为了满足一人之欲,让黎、虞两国陷于水火、百姓死伤无数,这难道也是我的妖法作祟吗?”
卢昭仪心想,这妖女说的也有些道理。
“还有恭嫔,”卢忆荪说,“也就是从前的庄妃,别看她表面上一心巴结皇后,背地里的心思也大着呢。我处置了她,也自有我的一番道理。”
“不管怎么说,你魅惑陛下是真,这一点你无从抵赖。”卢昭仪说,
“这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想魅惑皇帝、独占其心,我不过是做了众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罢了。”卢忆荪说,“你入宫,难道就只是想做一个被她们呼来喝去的昭仪,不想爬到我这个位子上吗?”
卢昭仪从前在宫中也说过许多对皇后和淑妃她们不敬的话,这些卢忆荪在她的宫中做婢女时都听到过一些。
“再者,”卢忆荪说,”你如今是大黎的嫔妃,你让这丫头传的,与其说是家书,也有泄露我大黎机密、替大虞刺探国情之嫌……”
“你敢诬陷我……我并无此意!”卢昭仪辩驳道。
卢忆荪念着她手上的书信,“如今大黎皇帝陛下已无当年英明决断之风,事事对妖女言听计从,数日不上朝,以致百官议论,内宫诸人常怀不安……”
“还有这一句,”卢忆荪接着念,“如今大黎正值荒年,谷物歉收,饥民流散于京郊,不知家中可曾安好……你还敢说这不是替苍梧王和虞朝皇帝刺探大黎内情的密信!”
“这不过是与我父王话家常而已,你何必如此扭曲我的本意?”卢昭仪恨恨地说。
“是我扭曲还是你有意为之,还要交到皇帝陛下面前,让他来做个公断。”卢忆荪说着,站了起来,看着殿中的主仆众人。
下令吩咐道,“将卢氏和侍女沅姑拘押在永巷,常宁宫中的奴婢们,锁到掖庭宫去。”
永巷是关押犯错嫔妃的地方,而掖庭宫是低阶嫔妃、女官、宫女、宫婢们居住的地方,也有犯错的宫人会被关押在掖庭宫,和宫婢们一同在此劳作。
“你敢!”卢昭仪喊道,“我乃是大虞的郡主,若是关押我,必然伤及大黎与大虞两国邦交,此等大过,你担当的起吗?”
“大虞郡主?”卢忆荪说,“哼,你还做梦呢?本夫人告诉你,自从你嫁入大黎的那一日起,你的身份只有一个,便是大黎皇帝的嫔妃,早已不是什么郡主。”
“至于两国邦交,与泄露我国机要,二者孰轻孰重,也交由陛下衡量,容不得你分辨。”卢忆荪说,“陛下赐我宣政夫人的金印金宝金册,便有处理后宫琐事之权,带下去!”
卢忆荪的女官们将卢昭仪押着去了永巷。
此时月娇进来了,在卢忆荪的耳边说,“皇后带人往柳昭仪的宫室去了。”
“去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