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女卑的古代，世道对女子苛刻，对妄图从男人堆里抢生意的女子更加苛刻。会被认为败俗伤风，故而不只是会遭到男性的轻慢，也会受到女性的轻视。

江姜刻意穿着宜男宜女的马面裙，为的是去性别化。她巴不得对方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不因为她是女子，而对她区别对待，她认为是对她是大的尊重。

江姜知晓在靖水楼用饭的达官贵人，吃得高兴了给伙计打赏也是有的。于是拿出一角碎银递给伙计：“辛苦你跑一趟，大热的天，买碗绿豆沙解解暑罢。”

伙计笑着接过碎银。即便是靖水楼的一碗冰镇绿豆沙，也不过十八文，这碎银估计得有两钱，合两百文，江姑娘出手倒挺大方。

能在靖水楼当伙计的，都是些有眼力见的机灵鬼，这个伙计也一样。他马上谄媚地道：“江姑娘若下次还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

伙计是租马车来的，此刻马车正停在路边。江姑娘住的地方略显偏僻，没法子租到马车，故而伙计让马夫把车停在路边等着。

江姜把来回的车费付给马夫，三人坐着马车扬长而去。

只一刻钟便来到靖水楼。江姜下了马车，步入大堂，周掌柜吩咐伙计把江姜带往二楼雅间。

孔衡已然坐在椅子上，他穿着暗夜蓝回纹锦长袍，一条暗黄色缕带系在腰间，神态自如。见江姜进来，他示意江姜坐下，又命伙计把在后厨做活的宋婆子叫来。

江姜几次见他，都发现他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后背挺得直直的，显得气宇轩昂。

江姜知晓大户人家里都有教养嬷嬷教规矩、礼仪，于是也把腰杆挺直，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二，双膝并拢，端端正正地坐着。

孔衡的目光从江姜身上扫过，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微笑，不至于太生疏，也不显得太热络。

“江姑娘，你是如何知晓靖水楼的？”孔衡看似无意地问道。他想知道江姜是从靖水楼口口相传的口碑中得知的，还是谁介绍来的， 或是其他什么缘故找上门来推销花椒的。

“从牙人那得知的。”江姜答，“我问他保海县最大的酒楼是哪家？他告诉我是靖水楼。”

此时宋婆子走进雅间，走到角落里坐下，什么也不干，一句话也不说。

“你之前售卖过最大的一单花椒，是多少？”孔衡问。

江姜一时语塞。这是在询问她的实力，她总不能说这是第一次种植花椒树卖花椒。但她确实能提供靖水楼所需要的量。

由于第一次种花椒树，她担心自己养不好，故而特地挑选十年的盛果期花椒树。

施的肥料，是从系统商城里买的氮钾肥料。眼下花椒树已结果且逐渐上色，她每隔五到七日，就会喷洒以磷肥、钾肥和微量元素为主的叶面肥，以保证足够的营养。

万一产量不够，她还可以从系统商城买干花椒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