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通常会看女方家里收拾得干不干净,姑娘针线做得如何,长相如何。还会聊上几句,考察姑娘的人品和家教。女方也会对男方进行类似的考察。包括谈吐、相貌和家境。
米氏在暗示江姜,林夫人有意相看,但不是上门拜访,而是在公众场合,借周府的茶会见一见她。
意味着,林夫人若是满意,自会同意这桩亲事。若是不满意,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事情太突然,江姜有些心慌。
单芷琪小声提醒她:“主家宴请宾客,通常会提前两、三日发帖子,以便给客人留出时间安排其他事情,不至于唐突。少夫人在茶会即将开始时,才突然来通知您,可见她并不是诚心邀请您。小心有诈。”
米氏十分不悦,斥责单芷琪:“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插嘴了。你也是孔府养了几年的奴婢了,这点规矩都不懂?!”
单芷琪低着头保持沉默,很恭敬的样子,但并不认错。她如今是江姜身边的人,自然要护着江姜,别说是米氏,即使是林夫人来了,她也要以江姜为主。
江姜警告米氏:“我身边的人,轮不到你教训。”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指不定连今日这一关都过不了。”
米氏面露讥讽,看着就让人生气。但眼下并不是和她生气斗嘴的时候。
茶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到底去还是不去?去吧,很可能是个陷阱。不去的话,万一米氏说的是真的,林夫人确实想借周府的茶会考察自己。若是爽约,在林夫人看来,连这点胆识都没有,自己确实上不了台面,太小家子气,更加认为自己配不上她儿子。
即使是这种非正式的见面,也是孔衡努力了很久,才争取到的,自己怎么能轻易地让孔衡的努力付诸东流。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孔衡已经付出很多,这一次,轮到自己了。
米氏见江姜不言语,忍不住催促道:“你到底去不去茶会?若是不去,我就先走了。”她心里其实巴不得江姜即刻跟她走。
江姜回应道:“你等我片刻。”
贵女们去参加宴席、聚会,都会精心打扮,不仅仅是搭配华丽的衣裳,也会佩戴贵重的首饰,譬如镶嵌宝石的金项圈,全套的头面,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白若羊脂、雕刻得十分精致的和田玉吊坠……
江姜转身走向配饰展示架,目光从镶嵌珍珠的发簪、珍珠手链、珍珠项链上缓缓扫过,最后选了条一米长,每颗直径为5毫米的珍珠项链。
米氏见她专挑铺子里最为昂贵的南珠首饰,不满地斥责:“你怎么能拿铺子里的南珠项链?”
江姜淡淡地道:“你放心,这条项链我买得起,我不会贪图铺子里的一文公款。”
米氏嗤之以鼻,越发看江姜不顺眼。平白得了几十个奢侈的玻璃制品,还把水吧的利润分走九成,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