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有些惊讶:“你陪嫁过来的几间铺子,都是经营八年十年了,收益也很稳定,怎么突然就出了岔子?你且说说看,我们一起想办法。”
周少夫人迟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都快解决完了。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米氏叹了口气:“最近为了我夫君能顺利通过科考,四处奔波打点,但仍被某些夫人拒绝。”
“你母亲,还是不顾你们这一房吗?”
米氏撇撇嘴,轻轻地摇头:“这孔府的天平,都偏到一边去了。没见过任凭长房去外地,却把二房留在身边的。”
周少夫人犹豫地道:“两年前我夫君得一名师指点,通过了贡士试。说起来,那位夫子在押题上有些道行,我夫君在考试时,就遇到两道相似的题。”
米氏两眼放光:“真的?是哪位夫子押题押得这样准?得寻个机会向他请个安。”
周少夫人避开米氏目光,轻轻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才说:“他老人家喜静,又不爱应酬,故门下学子不多。他和我父亲是旧识,这才愿意指教一二。”
米氏有些失望,忽而抓住周少夫人的手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有法子从他那里弄到题的嘛。好妹妹,你帮我个忙,帮我带份礼给他老人家。你之前不是说我这对耳坠好看,你若是帮我拿到题,这对耳坠就是你的。”
米氏一面取下耳坠,一面继续诉苦:“早些年,我嫁进孔府没多久,婆母让我学着掌家。正当我以为她把我当作未来主母培养时,他们却相中了江夏雁蓉……后来的事你知道的。从那以后,我不但被禁足于院落,月例被扣,库房的钥匙和账本被夺走,且再也不能插手府里的大小事宜。
婆母斥责我使用些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德行有亏,不适合做当家主母。
可她却容忍一个未进门的村姑,没名没分,连妾都不如的贱人,用青楼女子的手段勾引次子,且任凭她拿走水吧的九成利润。你知道水吧的纯利有多少吗?一个月大约一百两银子。而我,一个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个月的月例,也是一百两。和那个贱人一样多。呵呵,真是好笑。
我德行有亏,但至少我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正正地走进这孔府大门的。
而那个村姑呢?前些日子,孔府为她准备的聘礼之丰厚,恐怕比当年给我的还要多。他们敲锣打鼓地大肆宣扬,给足了她体面。
再怎么说,我也是长房长媳,没有哪个府里对长房如此不公。你再不帮我一把,我只怕是在这府里呆不下去了……”
米氏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眼泪悄无声息地从面颊滑落。她用帕子轻轻地擦去面颊上的泪水。
周少夫人不禁动容,她真诚地道:“其实,我也不能保证那位老夫子能否押中题,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