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眉心微皱，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我，嗬……”

黎青收了枪，“不能伤害我们知道吗？要不然你就去那丧尸堆里待着。”

宋谨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眉眼微弯，似乎在笑。

宋谨点了下头，答应了这个承诺。

——

“你！”宋谨怒瞪着黎青，眼底闪过一丝羞赧。

黎青半掩着眼帘，动作不停，“我怕你伤害我，所以只能由我来帮你洗澡。”

黎青喉结滚动，把目光从他薄弱的腹部移开，拿着毛巾帮他清理身上的血迹和脏污。

黎青额头沁出一层细腻的薄汗，少年前面没怎么受到波及，但他后背一大片的痕迹让人头皮发麻。

黎青把干净的衣服裤子给他套上，拉着胳膊来到准备好的床上。

宋谨扭动了一下手，“不，舒，服。”

黎青眉梢微挑，微微凑近，“不舒服也忍着，我怕我在睡梦中会被你咬死。”

宋谨坐在床尾，“我，不，会，咬，你。”

宋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吐出来。

说话极其艰难，明明在心里练习了千百遍，但说的时候，大脑死机。

黎青打了个哈欠，侧身躺下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宋谨正想说话，黎青又道：“你想好了再说，把一句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宋谨努力了半响，眉头紧锁，“宋、谨。”

黎青一个鲤鱼打挺，伸手勾住宋谨的脖子，让他面对自己，“你重新说一遍，连着说。”

宋谨有些烦躁，脸色不太好看，“宋、谨。”

黎青耐心十足，继续说：“你停顿了一下，连接起来说。”

宋谨：……

炮灰系统：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宋谨嘴唇蠕动了一下，“宋、谨。”

“不对，你还是停顿了一下，把它们连在一起说出来。”黎青做示范。

“像我一样，注意力集中，宋谨。”

宋谨眉头紧皱紧皱在一起，说话时脑袋跟着动，“宋谨。”

“对了，就是这样。”黎青双眼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都不困了。

黎青指了指自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我的名字，说说试试看。”

宋谨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练习说名字的时候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黎青松了一些力度，指腹不经意间摩擦了一下冰冷的肌肤。

宋谨按照黎青说的做，完完整整吐出他的名字来。

黎青神情带着欣慰，“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不要和其他人接触。在张昭兄弟两人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宋谨迟疑道：“为什，么？”

黎青露出一丝微妙的神色，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是个哑巴身份。结果你会说话，他们两个会把你赶出队伍的。”

黎青勾住他的脖子，一起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会帮你瞒着。看你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就当是我好奇心作祟，多观察观察你的不同之处。”黎青闭上眼睛，拍了一下他的肩。

“睡吧，明天去收集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