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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是谁?”宋谨从男人身上收回目光,询问身旁带路的人。
“冬至的阿哥,牧云。”男人转身立在门口,“里面不是我们能进去的地方,你顺着这条大道往前走就成,见到门口挂着骨笛的地方,就是少主的住处。”
宋谨道谢之后,捏紧自己的手指往内走去。
他低着眉头,残月宫里即使是在白日,一股阴森的氛围笼罩,后背无端的升起凉意。
宫墙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日光下闪着银光。
而宫墙笼罩下,栽种着各色各样的鲜花。这种时刻,越是鲜艳,就越是危险。
「这些是什么花?」入秋之后,很多花都在凋零期,本不该在秋季绽放的花却在这里开得正艳。
【饲养蛊虫、制作蛊虫的材料之一,残月宫比较特殊。所以很多不合理的存在,在这里都很正常。】
前方的宫门雕刻着繁琐复杂的花纹,门檐上挂着银色细小的铃铛和香包。秋风一吹,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在中间的那座宫门前,白玉金枝向上延伸,一根白骨笛子横挂在门口。
想来这就是那人说的少主的住处,宋谨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往宫门靠近。
宫门半掩,靠近门口时,板子打在肉体上的顿闷声此起彼伏传入耳里。
宋谨脚步微顿,伸手推开了宫门。红枫院子里,玉色台阶上首坐落着一个浑身懒散的华丽银白色长袍的男人。
他微微弓着腰,一只手支着下巴望着下方的场面,连分表情都没变一下。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男人微抬眼帘看来。
宋谨不自觉后退一步,脸色紧绷着。恍惚之间,他以为见到了在仙台楼的谢寒秋。
“你认识本宫?”青朔眯起眼睛,压迫感直逼宋谨。
嗓音清凌凌,仿若玉石。
宋谨手指蜷缩在一起,目光看向趴在凳子上被杖刑的冬至,轻轻摇头,“不认识。”
青朔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苗疆人,但他一双耳朵却戴着耳垂。而放下手的时候,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杖刑的两人停止了抽打,拿着棍子笔直地站在一旁。
“本宫听说,你来自歌舟?”青朔往后一靠,靠在躺椅上,双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宋谨头皮有些发麻,从容回答,“应当是歌舟人。”
青朔意味不明的笑,“你叫宋谨?”
青朔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戏谑,“都说歌舟人无论男女,从小便擅音律,被称为乐仙之国。”
“宋谨,冬至是受你的牵连才会险些被本宫拿去养蛊。不若这样,你当本宫的贴身近侍,本宫就勉为其难开恩,放了他。”
宋谨偏头看向冬至,这个腼腆又心善的少年,如今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身后的殷红血色,浸染了双眼。
宋谨垂下眼睑,弯腰作礼,“多谢少主开恩。”
冬至被那两人架着胳膊拖了出去,宋谨目视着他离开,转身一步一步朝青朔上方走去。
身子骨实在是太弱,就这么几台台阶,宋谨走得满头大汗。
青朔从怀里掏了个黑色小瓷瓶出来,他打开盖子,一颗药丸静立。
青朔伸出指尖轻弹了一下,偏头注视宋谨,“吃下它,山月夜从来没有外人能在这里活着。而我想要你活着,那你就得要遵守山月夜的规矩。”
宋谨看不出来是什么,他没带犹豫一下捻起药丸吞下肚。
比起见到疯狂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发疯的谢寒秋。
他更想见正常冷漠残酷的青朔。
只是这攻略任务,怕是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