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准备得很多,大多数都是养胃的。
宋谨慢慢从流光宫回到秋棠宫,在枫树底下消着食。
青朔拿了一对耳坠和银针走了进来,宋谨脸色惊恐,顿时离他很远的距离。
青朔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你穿耳洞?”
宋谨脸色白了一瞬,“废话,你自己本身就有,现在拿来秋棠宫,不就是想给我穿吗?”
这秋棠宫压根没别的人,宋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青朔拿的东西是给他准备的。
青朔不理会宋谨的排斥,只是脚步放慢,给他解释道:“过段时间就是闹月了,你难道不想去参加闹月吗?”
宋谨双手抱着枫树,目光紧紧盯着他,“我不想去看,我一个人待在残月宫也不是不行,干嘛得要穿耳洞?”
青朔叹了口气,垂眸望着手上的银针,“不会很痛,而且这对耳坠也不是很长,试试?”
宋谨摇头,“我才不要试,我既不是湘芜人,我也不好奇你们的闹月。我一个大男人,作何要穿耳洞?”
青朔朝宋谨靠近,戏谑的笑意一闪而过,“可阿谨与我同吃同住同睡,湘芜谁人不知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如今你拒绝我的好意,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宋谨面色难看,“青朔,我什么时候同你在一起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一厢情愿吗?”
宋谨虽说要攻略青朔,这么久以来也从来没有踏出第一步。
青朔做的那些,看起来可不就是一厢情愿吗?
同吃,同住,同睡。最先开始是青朔拿冬至的性命威胁他,他才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青朔脸色冷凝下来,双目沉沉,脸色冷峻难看。
“我一厢情愿?”青朔勾起笑,笑意不达眼底,“即使是我一厢情愿,那你也得受着。你既然出现在我眼前,那你就别想逃走。”
青朔快步朝宋谨逼近,在宋谨转身欲想逃走的刹那,拽住了宋谨的胳膊。
青朔一手拿着工具,一手拽着人往内室走去。在抵达软榻的时候,把他丢进了软榻里。
宋谨不具备武力,无法反抗青朔的所作所为。在软榻上扭过身,望着青朔的目光带着一丝恐惧和杀意。
在这一刻,宋谨仿佛见到了仙台楼那个疯狂的谢寒秋。
宋谨即使是在心里不断警告自己,可他无法迈出内心的那一步,就是因为青朔和谢寒秋一模一样的气质。
青朔愣了一下,软了语气,“真的不痛,湘芜所有人都会戴耳坠,你既然跟在我身边,就不得不戴。”
眼泪从那张苍白的脸颊上滚落,青朔有些手足无措。
青朔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坐在身旁柔声道:“真的不痛,就像是突然被咬了一下。你要是痛的话,就咬我怎么样?”
宋谨心里发软,迟疑道:“真的不会痛吗?”
“真的不会,你要是很痛的话,就咬我。”青朔擦掉眼尾的泪痕,看起来可谓是心疼有加,面面俱到。
宋谨动了动鼻尖,静静望着青朔不说话。
青朔顿觉好笑,把手伸在他面前,“你先咬我一口,等你撒完气之后,我再帮你穿。”
宋谨目光落在那只苍劲的手腕上,舔了一下自己的犬牙。
在青朔期待的目光下,攥过他的手腕,张嘴大力地咬在了腕骨处。
腕骨处的骨头凸起,牙尖嵌进皮肉里,留下一圈暗红色的痕迹和冒出的血迹。
宋谨打量青朔的神情,对方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高兴?
宋谨咬了一会儿,血腥味进入到鼻息。牙酸之后,终于松了嘴。
青朔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牙痕,双眼流露出一丝暖意。
宋谨目光一言难尽,“傻了吧你,被咬还能如此高兴?”
青朔拿出一个小碗,倒了烈酒进去,再把银针泡在里面。
青朔低声应了一声,“当然高兴,在我们苗疆,牙痕也是个风俗。”
宋谨敛眉,一股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什么风俗?”
青朔瞥了他一眼,“苗疆求爱时,会让心爱的人咬自己的手。如果咬出血,甚至咬出血印,则表示对方很倾心,愿意接受自己的爱。”
青朔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柔意,“在苗疆,这叫做咬手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