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吃可丽饼吗?”我问。
“……”太宰:“当然。”
…
因为职业的缘故,我们并不是每天都腻在一起的寻常兄妹。太宰其实不经常回家。
其中原因有二:一来,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中流砥柱,对于他来说,出差是一桩常事。
二来,即使他这两年大多工作地点都在横滨,本人却也总是行踪不定,或者听说了哪里是自杀圣地、想去探索一二;又或者觉得那条河跳起来很舒服、随着自己的性子亲身实践;又或者工作、或者哪里有新鲜的事宜。
许多时候,我也不清楚他的下落。
这一次短暂的分别似乎没什么不同,有的话……大概是因为除去分离的那三年、除去失去意识的那一年,我并没有离开过太宰太久。
是我不习惯。
第二天下午,我处理完了医疗部需要交接的事宜,部下都是能力不错、也非常好相处的人,因此,我也并不太担心我不在他们会出什么差错。
晚上去探访了寄住在洋食馆的孩子们。他们一如既往地活泼可爱,在得知我会出差半年的消息时,纷纷向我表达了一路顺利、武运昌隆的祝福。唯一的小女孩还赠送了我一个小玩偶。
周五晚上,我和钢琴家、外科医生约了在西餐厅碰面。
我提出了和小松杏碰面时类似的请求:拜托他们留意“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和“芥川龙之介”这三人的动向,又或者说是——“新闻”。
当然,这是在不违背首领命令的情况下。
“这个委托听起来真是有意思,不像是早川桑的作风。”钢琴家饶有兴致地问我:“他们三人犯了什么事么,难道,早川你怀疑他们是卧底?”
……那倒也不是。
先不说港口黑手党的卧底怎么看也轮不着医疗部出手,况且,如果他们真的是卧底,也过不了太宰那一关。怎么会轮得到我绕那么大一圈去盯着?
“只是开个玩笑。”钢琴家轻笑了一声。
“喔……”我钝钝地点头。我居然真的相信了……
他这么一句玩笑话,严肃的氛围去了大半。不过,我其实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把想法托盘而出,听起来只会是无比天真的、杞人忧天的愿景。最终,我摇了摇头说:“抱歉,前辈,请容许我对动机保密。”
“啊。”钢琴家眯起眼睛,他正色说道:“不谈目的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来说说具体的情况,这些人里,有一个是港口黑手党的专属情报员、一个是太宰新收的部下,还有一个我记得……有点耳熟。”
“……是那位幸运儿?”外科医生接道。
我点头:“是。”
那位拆哑弹从未失手的“幸运儿”,外科医生曾经对他的“异能力”表达过微妙的……呃,羡慕?
“原来是他。”钢琴家显然也听外科医生提起过,他点了点头:“关于这个人,他没什么特别的身份,打探起来是简单难度。而且他在你的团队,对于他未来的动向你不会不清楚,想必你让我们留心的重点也不在他身上,让我们探听只是上一道保险。所以,关于他,我们先暂且不谈。”
我迟疑了一下:“……嗯。”
钢琴家继续说道:“第二个,一直以来,港口黑手党流传着不少太宰的八卦,关于这位新晋干部唯一的部下,当然也有不少传闻。据说,他行事张扬固执、就像一匹没有缰绳的野犬……总之,稍微留心的话,得知他的动向也不算什么难事。”
芥川君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一个多月,名声已经传到了钢琴家这里来了么……
“钢琴家其实是想说打探情报员的行踪这桩事……”外科医生声线凉森森的:“……是个大难题吧?”
“没错。”
钢琴家用茶匙搅动了一下咖啡,声音清脆:“事实上,早川你的真实目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