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还不准备点下酒小菜？”
“他说自带，让我们什么也不用准备。”
张二阳如约而至，把食盒交给唐婉儿，拿出十二坛雪酿。
“十坛送予欧阳先生，两坛送予唐姑娘。”
“小友上次可是帮了文翁书院的大忙，今番还要如此客气，让我如何是好？”
“上次还不是仰仗您老亲自出马，我只是助推一把罢了。话说回来，没有您的加持，我的雪酿也不会卖得如此之好。”
“全靠小友惊为天人的商业头脑。”
“先生谬赞。”
“我观小友对读书人感观不是太好。”
“读书人与我，不过是多读几本书，多识两个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生存能力又差，看不出还有啥优点。”
“可别忘了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
“士是指仕途不是指读书人，再者唐姑娘的父亲大人应该走仕途，他一个月收入几何，那点收入在京师算得了什么？”
“他是武将，文官俸禄不低啊。”
“文官俸禄也不高啊，话回来家里有几套宅院的，哪个不是贪来的？”
“怎么这么讲？”
“凭他们的俸禄，那么高的价格他们买的起吗？”
“看来小友对仕途有成见。”
“确实有，您不认为我说得是实情吗？”
对于张二阳一番犀利的言辞，欧阳先生很是不习惯，气的脸色微红。
“张学生这次来不是专门讨论这事吧？”
“我想唐小姐回去时，帮我带点雪酿到京师。”
“婉儿愿为张先生效犬马之劳。”
张二阳闻言心情大好。
“哪还有点读书人的风骨？”
“老师，读书人也要吃饭好不好。”
“看来唐姑娘是准备好接下这泼天的富贵！”
“婉儿，准备好了。”唐婉儿笑道。
“拿出空间戒，我教你设置阵法。”
不待唐婉儿反应，欧阳先生拿出三枚空间戒。
张二阳心领神会，帮他设下阵法，至于开启一点就通。
“对了，那晚你是怎么看出张老板和李老板修为？”
“可能是开了天眼的缘故吧？”
“那你看看我。”
“筑基后期大圆满，成色上乘。”
“铸就金丹呢？”
“我，我连炼气士都不是，您老问我？”
“就请教你。”
欧阳先生一脸严肃道。
“既然如此我冒两句杂音，您只要有丹药铸就金丹分分钟的事。”
“诸国金丹稀少，丹药从何而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
“小友快讲。”
“音药听说过吧？”
“听说过。”
“不过对你有些难度。”
“说来听听。”
“您博览群书知识渊博，很难引起共情，达不到共情就无法从音药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怎么办？”
“打破传统思维模式，不过对你来说可能很痛苦。”
“举个例子。”
“在我眼里没有所谓的君王，他们只是一群食利族罢了，农工商更值得尊重，因为他们在辛勤劳作。”
“确实很难理解。”
“因为你们的思想被忠君思想禁锢，否则就大逆不道，如果跳出来再看问题，一定完全不一样。”
“有些意思。”
“三日后月圆之夜，我想为唐小姐和沈公子饯行，还请欧阳先生大驾光临。”
“到时老朽一定到。”
送走张二阳，唐婉儿返回屋里，为欧阳先生斟了茶。
“老师，我刚才是不是着相了？”
“发笔小财过年节挺好。”
“咱们读书人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那是有钱人家公子小姐说的。”
“细思量像我这样的家庭出身，还真不配说。”
“是啊，想要体面还是要有碎银几两。”
“他为什么不找沈公子？”
“沈公子不差钱，而你是真缺钱。”
“应该是看在老师的面上。”
“也许他被你的才貌吸引也未可知。”
“老师净拿学生开涮。”
约定的时间，庆丰斋难得歇业，大门贴上告示，东家有事歇业一天。
这天王老板早早到场，他安排了四桌下酒菜，特意另外备了两份。
也没有什么客人，沈公子五人组，王老板请来两三人，其中就有温城主和陶老爷，再就是两名熟识的花魁，空谷和幽兰。
座位还是老规矩，各吃各的互不打扰。
月上柳梢头，空谷和幽兰开唱，大伙最爱听的还是那首《明月几时有》。
期间王老板悄然卸去一身的修为，破碎了丹田，开始重铸，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张二阳一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切尽收眼底。
王老板重铸成功气机攀升，才引起众人的关注。
最后修为恢复到炼气五层，王老板才罢手。
喜气洋洋的王老板开始挨着桌敬酒。
“你教的？”
“是。”
“我说嘛，王老板哪有那么大的气魄。”
接下来，张二阳亲自下场，来了一首《凌云峰的夜》瞬间燃爆现场。
不好，沈公子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沈公子赶紧跑到欧阳先生面前。
“弟子想要突破，还望恩师帮我护道。”
欧阳先生吓了一跳，看向张二阳，张二阳冲他点点头。
“好，为师亲自为你护道。”
说着欧阳先生站起身来。
四周人明白怎么回事惊喜不已，自觉让渡出空间，向外戒备。
这时沈公子盘腿而坐，凝神闭气调整气息。
一切按部就班，他拿出一个锦盒，随着锦盒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药香。
筑基丹随身携带，不愧来自大家族。
张二阳犹豫片刻，挥手夺下筑基丹放在桌上。
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周围的人很难接受，还以为张二阳见宝起意。
张二阳一挥手，十坛雪酿环绕在沈公子四周。
“先喝雪酿，实在不行再吃筑基丹。”
欧阳先生没有说话，冲着沈公子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张二阳的所作所为。
可能没有筑基丹的原因，沈公子心绪一直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