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喝过?不会有毒吧,要不要开启神医系统看一看?
她虽这么想,但却还是什么都没做就喝下了。
晏谪江浅浅地笑道:“如何?”
舒雨微也实诚,直言道:“我不喜欢喝茶。”
晏谪江挑着眉点了点头,没再同她说话,也没再沏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得舒雨微心里一阵发毛。
就在舒雨微终于忍不住准备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暗叫了一声不好,心中十分懊恼自己当时为何那般自信,就没开一下神医系统查查这茶水。
大脑失去意识时,舒雨微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晏谪江单手撑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地牢里,她应该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之所以是应该,则是因为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给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头是仰着的,后脑上抵在椅背顶上,这叫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她想抬起头来坐直,却发现自己连脖颈也被人也被人锁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维持这个姿势。
困着她的铁链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接着她便感到耳边有股热气袭来,晏谪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醒了?”
他话音刚落,舒雨微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忽然感到额间一凉,一滴水珠从高处砸在了她的眉心,绽开了一朵水花,顺着她的脸颊开始肆意流淌。
她心中一惊,猛地想起古代的一种刑罚——水滴刑。
这种刑罚并不会受到皮肉之苦,却是叫无数人闻风丧胆。
且不说滴水穿石一事叫人产生恐惧,便是这种被困在黑暗里,一直感受水滴的冰凉,身体又无法动弹、无法反抗的无力感就已经叫人难以承受了。
杀人诛心,说得便是此刑。
她回想的过程中,有两滴水珠滑落到她额间,冰冷的叫她愈发害怕。
晏谪江极含诱惑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小东西,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如实回答我,我就放你离开这里。”
舒雨微皱起眉头,因为又一滴水珠落在她眉心,叫她实在不舒服。
“什么问题?”
晏谪江没有立刻出声,只是用食指轻轻地碰在她的额间,顺着水流的痕迹缓慢地划过,像是在临摹一件画作。
额间到面颊上是阵阵温热的触感,指尖残留的余温化去了水珠的冰冷,这叫舒雨微的恐惧感一时间减少了不少。
心中有些躁动,她微微启唇,颤颤地喘着气。
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疯了,居然希望晏谪江就一直这样下去,好去减少水滴给她带来的冷意。
晏谪江就坐在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的脸颊,幽幽地问道:“三皇子与你,是什么关系?可是他派你来到晏府的?”
舒雨微想摇头表示不是,但却发现拴着她脖颈的铁链极其的紧,害得她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只好开口回应,稚嫩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不是。”
晏谪江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静了半晌,舒雨微忽然听到身侧似乎有椅子被后移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身旁人离去的脚步声。
“那你就好好待在这吧,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过来看你。”
那脚步声愈来愈远,上了楼梯之后,便渐渐消散无声。
舒雨微想唤小悠出来,小悠却在潜意识里告诉她,她的身边还有下人看着。
水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虽然极缓极慢,可却也在不断地磨灭着舒雨微的心理防线。
寂静的黑暗让她对头上落下的水滴愈发的害怕,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心理煎熬的她,一时间竟痛苦地想要哭出来。
从地牢楼梯处传来阵阵的冷风,拂过她的面颊与额头,水渍变得愈发冰冷。
【舒雨微:小悠,我受不住了,你想办法避开那些人的视线,帮我解开束缚。】
看她这样痛苦,小悠也有些于心不忍,忙忙应了声“好”后,便显形出现,躲在了舒雨微的衣领里。
四下观望了一番,小悠趁着几人不注意,连忙从她的衣领钻出,幻化成了一把小锯子,想要割断铁链。
它反反复复割了半天,虽说是有些用的,可一会便有下人注视过来,逼得它不得不回去,等他们的目光移走后,它才又出来继续。
如此反复多次,小悠感觉舒雨微的精神都快崩溃了,可它这边还是只割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