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给我省心。”
晏谪江长叹一口气,固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极其温柔。他将舒雨微从床上扶起,除去衣物,让她趴在床上,细细把脉之后,便开始为她施针排毒。
这毒是晏谪江做出来的,所以解毒之法,他自然最清楚。好在毒镖只是划过她的脸颊,没有在身体上停留,毒素入体不多,否则耽搁这么长时间,便是他那一枚解药服下去,也只能是回天乏术。
“晏谪江……晏谪江……”
舒雨微意识混乱,嘴里低声喃喃也完全只剩他的名字,她喊得一声比一声软弱,却一声比一声迫切。
晏谪江被唤得心烦,针都还未施完,突然伸手朝着舒雨微的脖子伸去,从底下托起她的脸颊,随即倾身下去,以吻封缄。
“闭上你的嘴,再喊我就把你舌头咬断。”
说罢,他已然坐起身来,继续为她施针。
落下最后一枚银针时,晏谪江突然想起两人初见时,他曾说过要在她身上试试针灸之术,不成想有朝一日竟能应验。
世事无常,当初,他也没想到这小家伙能在她手里活下来。
收拾好床上的针灸包,晏谪江扯过一旁的被褥替她盖上,又起身将帷幔落下,遮住她的身影,而后朝着门外唤道:“九翊。”
外头的人推门而入,却也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去打些热水来,再叫外头那几个酒囊饭袋把解毒的草药都弄来。”
九翊道了声“是”,连忙转身离开。
晏谪江重新将帷幔掀起,坐回床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滚烫,不免蹙了蹙眉。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弄服退烧药,床榻上忽然又传来一声喃喃之语:“晏谪江……”
他有些烦躁,本想直接上手点了她的哑穴,可看到她泛白干裂的嘴唇以及惨白的脸色时,又不可置疑地心疼起来。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晏谪江瞳孔微颤。眼前人的意识尚且朦胧,连说话都含含糊糊,甚至这话他从前听她说过多次,可就是不知为何,这一回,偏偏叫他的心混乱起来。
愣神似地看了眼前的女孩许久,直到屋门被人敲响推开,他才收回万千思绪,恢复原本方才平静的神色,起身将帷幔放下,轻言唤道:“进来。”
屋门一被推开,几个下人便忙手忙脚地将浴桶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人不断往里面加热水,还有几人搬了个药材架进来,上头五花八门地放了一堆药草。布置的期间没人敢朝床榻上多瞄一眼,均目不斜视地进行自己的任务,弄完这一切后,便纷纷低着头离开了屋子,最后一人还细心地将屋门关上。
晏谪江缓步朝浴桶走去,上面漂浮着阵阵热气,他将手伸进去拨了几下热水,试了试温度。感觉有些过烫,他便走到药架前,开始挑选要用到的药草,将它们一一投入浴桶之中。
最后一株药材掷入,他再次伸手拨弄了一下热水。感觉水温适中,却还是不放心地挽起衣袖,将整个手臂伸进去探温,反复确认之后,才过去将床上的人抱到浴桶中,因为背上还有银针,他便以跪趴的姿势让她趴在浴桶边沿。
他坐到不远处的凳子上,一面品茶,一面不断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差不多等了两刻钟,他才再次起身,回到浴桶前,将舒雨微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给她转了个身,好让她能舒舒坦坦地泡在浴桶里。
又等了两刻钟,浴桶里的人才终于渐渐清醒。
舒雨微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桶微热的水中,再一抬头,就看见晏谪江正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啊啊啊啊!!”
她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用手捂住胸口,双目紧闭,又羞又恼:“晏谪江你个死流氓!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趁人昏迷干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啊!”
下巴突然捏着,她再一睁眼,就看到某人已经近在咫尺。
“没有我,你早不知道被人随意扔在哪处乱葬岗了,小东西,我可没教过你恩将仇报。”
晏谪江话让她渐渐反应过来,目光在浴桶里四下游走,发现里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草,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她缩了缩脖子,颤颤弱弱地同面前的人道:“就……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扒我衣服……让若歆来不行吗?或者……再不济也找个丫鬟来……”
晏谪江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不悦:“你是我的妻,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别说是看,我今日就是想做点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晏谪江向来是行动派,话音刚落就已俯下身来,一只腿也随之跨入,动作之快,激起阵阵水花,将他穿戴整齐的衣裳打湿,不等舒雨微反抗,他已然从后按住她的脑袋吻了下去,并渐渐带着她朝水中挪去,直到两个人的脑袋全部浸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