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这舌头就别要了。”
他笑出声来,动了动手,当真将那嬷嬷的舌头给割了下来。
“啊!!!”
周围一声惊呼,纷纷退避三舍,有几个姑娘甚至因为害怕,当场坐倒在地上,浑身发抖,惊恐不已。
晏谪江嘴角的笑意愈浓,眼里那几分浓郁的兴奋,是舒雨微已许久都不曾见过的。他越过嬷嬷,朝众人走去,将她们吓得更是不知所措,跑也不敢,站着也不敢。
他来到方才捡起棒棍的那名宫女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那宫女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直到晏谪江淡淡地道出“棍子”,她才颤抖着双手递了过去。
他又回到嬷嬷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舒雨微,漫不经心道:“既然你自己不想动手,那就让舍太医替你动手吧,不过舍太医的手还要留着做别的事情,就用棍棒来扇你吧。”
舒雨微接过棍子,微微蹙眉看着地上捂着嘴痛喊不止的嬷嬷。犹豫了几下,她正要开口提议作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声:“贤妃娘娘到——”
她转身看去,浣衣局的大门口,一位面容和善的女子正领着一众宫人款款而来,她步履稳重,仪态大方,神情也从容不迫,颇有大家风范。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唯有晏谪江仍站在原地,拱手粗略的行了一礼,态度极其敷衍,但贤妃也并不在意,反而对他笑意盈盈。
“丞禄大人,久仰大名。”
晏谪江垂眸,嘴角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并未回应她的话。
然而纵使他这般无礼,贤妃的脸上依然没有露出半分不悦,这样稳重的性子,也难怪她当年能在后宫专宠多年。
“不知刘嬷嬷是做了什么惹大人生气的事儿,劳烦大人对她如此责罚。”
晏谪江站在舒雨微的身前,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打趣着道:“贤妃娘娘说这话,难不成是想从臣的手中救人?”
贤妃笑道:“大人说笑了,本宫此举,属实是为大人考虑。就算刘嬷嬷真的做了什么惹大人不开心的事儿,那她也是宫里的人,大人作为外臣,动手打死一个宫女,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
她话没说完,但该点的都已经点到。
贤妃没说起身,舒雨微也不敢站起来,低头扯了扯晏谪江的衣角,想要示意他离开,然而某人根本不理会她,反而当着贤妃的面将她从地上拉起,行为十分僭越。
舒雨微正要跟他说话,突然感觉面颊的右侧有一阵微风,她扭头看去,发现那嬷嬷已经中了一支毒镖,当场死去。
她猛地回头看向晏谪江,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甚至仪态也没多大变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晏谪江转过身,再度看向贤妃。
“人死了,娘娘要去告诉陛下吗?”
贤妃还是沉得住气,只是没了脸上的笑。她盯着晏谪江看了须臾,转头看向舒雨微,缓缓道:“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突然被点名,倒轮到舒雨微有些不知所措,她正要扭头去看晏谪江,询问他的意思。他却已经先声替她回了贤妃:“就算有救,臣也不会让她活着从地上起来。”
他说着,突然拉着舒雨微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神色冷然。
“更何况,她是我的人。”
贤妃垂眸,侧目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带着人过去将地上的嬷嬷扶起,探过鼻息之后,便冲贤妃摇了摇头。
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丞禄大人如今风头正盛,就算陛下得知此事也确实不会拿您如何,但请大人记住,风水轮流转,若有一日大人失势,您从前这些逾矩的行为,都会给您引来杀身之祸。”
她说罢,似是不愿再与晏谪江交谈,吩咐身边的人将嬷嬷的尸体安葬,随后转身离去。
舒雨微头麻了。
贤妃是常承泽的生母,又是四妃之一,纵然不似从前那般得皇帝宠爱,但她在宫中的地位以及她母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晏谪江可倒好,上来就跟她对着干,生怕贤妃对他有一点好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