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闲暇了好几个月的舒雨微才又想起一件大事。
江桓。
今年中秋,皇帝照常设了家宴,虽说皇后已经故去,但他也依旧是召了晏府的人入宫。
晏谪江一向不喜欢去,今年加上身体的缘故,估计更是不打算去前往。只是他不去,舒雨微去见江桓的话,就有点困难。
舒雨微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想着反正与主线任务也没关系,不如按兵不动,如此对江桓好,对她也好,万一被晏谪江抓包,可不得又是一堆麻烦事。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晏谪江居然会选择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舒雨微很难不去怀疑这是晏谪江给她设的套,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打算老老实实地跟晏谪江一同进宫,也就不找借口不去了,免得他多心。
但就在家宴的前一日,她在医馆坐诊的时候,吉祥竟然过来了。
舒雨微看到帷帽下的那张脸时,不由得心口一提,连忙带着他朝里屋走去,以免叫晏谪江的人看见。
医馆里的其他三人虽不知他的来历,但见舒雨微将他请到了里屋就坐,便也清楚是舒雨微的故人。秦默去倒了杯茶来,递到两人面前,而后也就离开了。
屋里只有她和吉祥,一年不见,这孩子又长个了,容貌也愈发俊俏。
“你不是在中丞府做事吗?突然来这做什么?”
吉祥坐的端正,神情泰然:“师父来找过我了,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江桓?”舒雨微蹙了蹙眉,“他既然敢主动现身去找你,那为何不直接来寻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吉祥摇了摇头,道:“师父只是叮嘱过,要您这次一定得见他一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不能再拖下去。”
舒雨微沉默不语,心中有些犹豫。
这个节骨眼上,她其实不想多生事端,晏谪江本来就有想带着她一起死的这种念头,若是再让他知道自己与江桓还有联系,万一又怀疑上当年刺杀他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岂非得不偿失?
吉祥看得出她有些举棋不定,便又接着道:“从前师父还未离开我时,曾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带您远离晏谪江,但是至于具体缘由,我确实也不清楚,我想,师父这次如此着急,应该是担心什么事情。”
舒雨微思忖片刻,抬头问道:“他可有说时间?”
“中秋次日,那天一整夜,师父都会在约定的地方等候。”
她看着面前的茶水,有些犹豫不决。内心的好奇不断地驱使她向真相迈进,解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世之谜,想来想去,她还是打算再冒一次险。
晏谪江这段时间身体愈来愈差,睡梦时也很难像从前一样被一丁点零星的动静吵醒,若是再加点安眠的药进去,他夜里应该是醒不来的。
“那好,我去一趟。”
她敲了敲杯子,看着里头的茶水,若有所思。
中秋那日,她并没有跟晏谪江一同前去,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的身体不适,提早就寝,晏谪江也没多问他,只是吩咐府里的下人好好照料。
舒雨微当晚老老实实地躺了一夜,什么也没做,想以此放松晏谪江的警惕,之后才好办事。
晏谪江回来的较晚,听他所言,是皇帝还留他在宫里说了些事情,也难怪晏谪江这趟一定得去,原是她之前想太多。
两人躺在床上,床头的烛火也还未熄灭。晏谪江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目光温和,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里头。
舒雨微就缩在他怀里迎着烛火看话本,偶尔会感受到头顶传来一抹轻柔的吻,偶尔也会听到身后的人问她话本里的剧情。
说别的事情她可能会觉得无趣,但要是说起话本剧情,那她可就来劲儿了,聊这个书的时候又想起之前看过的,再跟他扯到之前的书,接着又会想到没穿书前看得一些现代言情文,也会跟晏谪江讲。
晏谪江听得认真,她也喜欢讲,尤其是现代言情,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他没见过没听过的,像手机、电脑之类的电子产品,所以聊着聊着,她又会聊起现代产品的功能和实用性。
“那还真是方便。”他揉了揉她的长发,捧着她的脸又低头亲了一口,“你这都是从哪看到的,我怎么从未听人聊起过?”
舒雨微眼珠一转,跟他编了个谎:“这些都是我梦里梦到的,而且我还梦到一个长毛的土豆,它跟我说,我以后就会到那样的地方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