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谪江正坐在院里小憩,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先是微微蹙了蹙眉,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出声道:“出去就出去,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说罢,他从摇椅上站起身来,目光懒散地看着面前的晏谪湘,神情也淡淡的。虽然没有敌意,但却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兄弟情谊。
舒雨微早就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知道晏谪江是个醋罐子,嘴上不说但事后肯定计较的那种,所以一进门,她就麻溜地跑到了晏谪江的身边。
舒雨微 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下,道:“大少爷这不是知道你病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晏谪江粗略地打量了晏谪湘一眼,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说话,而是对身边的九翊挥了挥手。
九翊见状,很快便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晏谪江这时才出声道:“应该不止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他缓步朝晏谪湘走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道:“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话毕,他便先一步转身,回去拉起舒雨微的手,带着她进了膳厅,晏谪湘没有多言,只是缓步跟上。
进了屋舒雨微才后知后觉,晏谪江方才应该是让九翊去膳房通知厨子做膳。
舒雨微坐在晏谪江的身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
也不知道这俩兄弟又打的什么哑谜,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各自品着各自的茶水,没一个人先开口。
就在舒雨微要忍不住出声打破平静的时候,晏谪湘突然看了她一眼。她有些不解,但下一秒就明白他是想让自己暂且出去。
她还以为晏谪湘是要说清容的事情,现在看来并不是。暗自撇了撇嘴,虽然心里有点计较,不明白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但舒雨微还是一句话都没问,乖巧地站起身,准备出去。
晏谪江拉住了她的袖子,示意她坐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没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晏谪湘道:“朝政之事,女眷还是回避一下较好。”
“白月光议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话。”晏谪江嗤笑一声,又道:“何止是白月光,便是清容当日在你身边给你出主意提意见,也没见你有要赶走她的意思。怎么到我的人这里就不行了?”
晏谪湘不语,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但晏谪江也是不肯让步,非要舒雨微留下来听。
气氛有些僵持,舒雨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知肚明,晏谪湘口中的所谓“政事”,应该只是一个借口,因为这些年晏谪江告诉她的朝政之事根本不在少数,他若真有心避讳,早就因为此事跟晏谪江说论个千八百遍了。
他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听这件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至于晏谪江,他肯定也能猜到这一层,不想让她离开,大抵纯属是想告诉自己他是信任她,且对她无所隐瞒的。
舒雨微都明白,毕竟晏谪江这人死傲娇,你让他说出这话那真是跟要他的命差不多,若不是知道了他为自己做过的那么多事情,舒雨微真会以为他是在单纯的跟晏谪湘怄气,所以故意跟他对着干。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舒雨微夹在中间,不禁有些汗颜,她叹了口气,思索须臾,便道:“我突然想起,今日还没去医馆看过默默,她一个人住那儿,又刚和忆安分别,情绪什么的这几天肯定不太好。那个……我就先走了,我去陪陪她,你们聊。”
她说完,拍了拍晏谪江的手,抿着嘴冲他诚恳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放心,我都懂”的眼神,而后便起身,很快离开了膳厅。
她前脚刚走,后脚膳房的人就将吃食端了上来。
眼看着一道道自己最爱的美食离她而去,舒雨微还真有点后悔自己出来的太早,早知道就应该等等,等到吃完了再走。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跟门口的九翊问了若歆的去向后,便去找来若歆,跟自己一同前往医馆。
去往的路上,她原是想在马车里小憩片刻,然而小悠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的潜意识里,出声问她清容的事情。
【小悠:宿主,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清容也是和你一样的穿书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