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舒雨微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清理不掉你所说的印记?”
清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半晌,突然缓步靠近她,低声道:“你有助手,焉知我就没有?”
助手?舒雨微微微蹙眉,清容说的,莫非是小悠?
她神思莫测了片刻,问道:“你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在这苦苦蹲了好几日,就只是为了跟晏谪湘透几道题这样的简单?”
清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翻过手,又看了看手背,漫不经心道:“经过上次一事,他很难再信我的话,要不是为了等你来,我也不想在这待这么久。”
她将手搭在舒雨微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声音低弱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就觉得你会相信我的话?哈哈。舒雨微,虽然我们之前在现实里闹得很不愉快,但是说实在话,你我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努力,说白了,在这个世界,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我相信你你会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交给晏谪湘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完成我们共同的目标。”
她说完,便绕过舒雨微离开。门外的人想要阻拦,却被清容几下放倒,舒雨微听到了动静,但也没有选择阻拦。
待清容离开后,她随意地将手里的纸条撕碎,任其飘落在地。
若歆来到她身边,看着地上的碎片以及离去的清容,神色略有不解:“夫人这是做什么?”
舒雨微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是个毫不起眼的翡翠挂坠,她递给若歆,出声道:“你现在找个人,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弄到包记酥饼铺的老板娘身上,不要叫她察觉。一旦有她和可疑人员交头,立刻就传话过来告诉我。”
若歆接过东西,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拦不住清容的,就算我拼尽全力让人将她抓了回来,她也能顺利逃走,只怕还不等我叫人请来小少爷审问她,她人就已经离开了。”
有一句话清容倒是没撒谎,她愿意在柴房待这么久,唯一的原因就是想等她出现。
清容之前在这待了一年多,可不是白待的。她既然能那么轻松的用小刀划开绳子,这府里就应该是有她的人在,如果她再大胆一点,只怕还修了暗道。
若是她强行动手杀她,搞不好清容狗急跳墙,会针对自己来杀,到时候一尸两命,就不值得了。
暂且放她一马,下次再遇到她的时候,自己一定随身带着晏谪江这枚护身符。
舒雨微提起衣裙,缓步越过台阶,出了屋子,准备到晏谪湘的书房去跟他解释清容的事,顺带告诉他自己的计策。
她当然不会如清容所愿,将这些透的题交给晏谪湘。一来是她不信任清容的为人,二来便是担心清容会耍花样。
清容当然知道若自己以她的名义将东西交给晏谪湘,晏谪湘必然不会相信,可若这些所谓的透题,自己只说是从旁的朋友那弄来的,万一清容欺骗她,摆了她一道,到时候一道题都没有出现,晏谪湘岂非对她也有所怀疑?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本来她来这,确实只是碰运气,想套套清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要像平常那样,什么话都套不出来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说出来了个理由。只可惜,几句所谓的透题话,实在让她难以相信。
如此,唯一一个让她做这事儿的原因,就只能是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清容应该是想借着被关的这几天,好让自己放松警惕,安心处理包记酥饼铺的事情。
“对了。”她刚走没两步,忽然上前拦住若歆,又道:“是谁跟你说,包记酥饼铺的梅花饼甚是好吃?”
若歆道:“小少爷从前吃过一次,说是觉得不错,所以属下就一直记着了。”
舒雨微皱了皱眉,难道是她想多了?
如果没有人刻意告诉若歆,那晏谪江的府上应该没有清容的人,可这么一来就又说不通了,如果不是安插了眼线,清容是如何能肯定,自己会在她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到包记酥饼铺去。
她垂下眼,暗暗思索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个结论,只能先到晏谪湘的书房去,跟他说一下已有想法的两件事。
晏谪湘听了舒雨微的话后,沉默许久,才道:“你说的可能确实存在,之前那段时间,我对清容的确十分信任,府中大小事都有她打理,若她再次期间收买了下人,或是凿出一条密道来,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舒雨微沿着书桌来回踱步,边走边思索:“若是将府上的人都换掉,兴师动众很是麻烦就不说了,万一换来的人里头,也有清容安排的人,岂不是白白费时间?”
“确实。”晏谪湘附议,沉思半晌,他道:“这人应该不是贴身服侍我的,否则我要处理的朝政公文,只怕早都传到了常承潇的眼睛里。”
舒雨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既然不是太重要的人,那姑且就先放着吧,叫心腹盯紧些,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